他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小巧瓷白的脚丫。“让我看看。“
尽管两个人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到底还陌生,这样把脚丫子放到他手里的举动还是不太合适,所以向暖下意识地想缩回来。
“别动。“
牧野根据皮肤的颜色判断出被撞的位置,捏住轻轻地按揉,帮她缓解疼痛。
十指连心。一开始,向暖真的疼得眼泪都要彪出来了。但是随着他厚实的手掌捏住她的脚,那陌生而酥麻的触感就让她忘了疼痛,何况他在细心地替她**。
“好点没有?“他抬头问道。
向暖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已经不疼了。“
她当即想抽回自己的脚,他却抓着不放。
牧野看着手心里白玉似的小巧可爱的脚丫子,不由得惊叹。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身量娇小玲珑就罢了,连脚丫子都可以这么小巧可爱。
向暖见他端详自己的脚,囧得面红耳赤。尽管她刚刚洗过澡,自然是不会脏的。
牧野松开手,站了起来。“下次小心点。“
“嗯。“向暖也觉得自己笨死了,总是在他面前出错丢人。
第二天,牧野亲自送向暖去幼儿园,照例被要求停在距目的地一百米左右的地方。
向暖没有马上下车,侧头看着他,双手抱紧怀里的包包。“那、你一会儿就走了吗?”
“没错。”
牧野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来去都潇洒自如。这还是头一次,心底生出那么一点异样的情绪来。但也只有那么一点,他向来是个理智的男人。
向暖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垂下眼眸,沉默起来。
牧野到底不习惯这种离别的氛围,于是道:“有什么事就打电话。下车吧。”
他气场强大,说出的话就跟命令似的,让人很难违抗。
向暖乖乖地推门下车,回身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才关上车门。
与此同时,车子绝尘而去,丝毫不见犹豫。
向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终于抿唇一笑,对着人海人潮喊了一句:“我等你回家!”
然后在别人看疯子的眼神里,迈着大步走向幼儿园。
……
挂失过了一个星期,向暖赶紧跑了一趟银行。
补办新卡的同时,她还办理了一张信用卡。
拿着新办的银行卡走出银行的大门,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边,向暖心里百感交集却又前所未有的轻松。
想到包里牧野给的钥匙和银行卡,更是生出前所未有的底气和踏实。
因为心情好,也当是庆祝自己的新生,向暖特地请李晓敏吃晚饭。
地点是幼儿园附近的商场,那里五楼有一家半自助牛扒餐厅。
牛扒按价付钱,其他的饭菜水果饮料都是免费的,自助的。最重要的是,一份牛扒的价格才五六十块,不算贵。
两个女孩拿饮料当酒,干了一杯又一杯,都很开心。
甚至走出商场,走向地铁站的时候,还故意勾肩搭背,学着酒鬼的样子走得歪歪扭扭,然后放声大笑。
到达地铁口的时候,李晓敏看着向暖脸上的笑容,心有感触地说:“向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开心。”
第一次。真的。
向暖敛了笑容,怔了一下,随即又笑开了。看着远处的灯火,发誓似的说:“以后,我努力过得更快乐。”
“你可以的,加油!”
“一起加油。”
继续勾肩搭背,疯疯癫癫,高高兴兴。
……
一个星期后的某天,丹丹生病请假。
听说是感冒发烧,医院也去过了,但一直反复不定。
下了班,向暖决定跑一趟,看看孩子的情况。
小家伙精神不太好,眼里像是时刻蓄着两泡眼泪,可怜极了。但是见到向暖,她还是很高兴,主动要抱抱。
向暖使出浑身解数逗她开心,直到她熬不住疲倦睡着了。
丹丹妈妈拿来体温计测量体温,发现烧居然退了,顿时对向暖感激不尽,说了好些客气的话。
辞别了丹丹的父母,向暖携着好心情走下楼梯。刚到拐弯的地方,她就愣住了。
高逸尘刚好从下面上楼,堪堪走到5楼的楼梯口。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相对。
向暖垂下眼眸,拽紧了包包的袋子。打算等他进门了,她再下楼。
但愿,他不会误会这是她故意制造的巧遇。
谁知道高逸尘也不走了,就像一刻挺拔的松树挺立在那,清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怎么,我是洪水猛兽?
向暖倏然抬头,不解地看着他,随即摇摇头。“不是,我……再见。”
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也不见得相信她的说辞。
向暖干脆快步走下楼梯,从他身边擦着过去。
“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步子迈得太急了,还是没看清楚脚下的情况,向暖直接踩空了。
铁钳一样的大手锁住她的手腕,免去她摔得鼻青脸肿的命运。
高逸尘叹一口气,道:“我说,你还能再笨一点吗?”
“谢谢。”向暖红着脸,抓住扶手站稳了身子,脚踝钻心地疼,显然是崴到脚了。但她也没表现出来,强行撑着。
她知道自己在高逸尘眼里很糟糕,尽管知道没什么意义,却还是想端住最后的这点体面。
抽回自己的手,向暖又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咬紧牙关,迈步继续往下走。
疼!真的太疼了!
手臂又一次被人抓住,然后身体腾空。
“啊——”向暖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随之又像烫到似的松开了,改为抓住他的衣服。
“该示弱的时候逞强,该要强的时候一声不吭,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
向暖不知道怎么反驳,只知道随着好闻的香水味丝丝缕缕窜进鼻子里,她的大脑都快成浆糊了。一直到被放进沙发里,她才勉强缓过神来。
他不是希望她离得远远的吗?为什么突然又管她的事情了?
向暖发现,这个男人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高逸尘却已经拿来药酒。“揉一揉,否则明天你别想走路。”
“谢谢。”向暖接过药酒,打开盖子。正要脱掉鞋子,想到他在看,又不动了。“那个,你去忙你的吧。我涂了这个药酒马上就走。”
高逸尘就真的转身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哇哇水声。
向暖脱了鞋子,倒了药酒涂在脚踝上,试着揉了一下,真疼!她实在下不了狠手,只好随便揉揉,就打算把鞋子给穿上。
“这也叫揉吗?”高逸尘清冷的嗓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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