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念头从心头浮过,段青茗登时一愣,似乎说不出话来!
只见清铎走上前两步,他望着段青茗,轻笑道:“段夫人何必和青茗急着走呢,反正,这不来也来了,再说,段公子若是找不到两位,怕又会担心的吧!你说呢?阿植,我说得对不对?”
清铎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和规劝,似乎,他的心思,全部都是为了段青茗着想。
段青茗笑了笑,拒绝道:“算了,我们还是下去吧,就不打扰两位了!”
阿植也走上前来,朝段青茗说道:“最啊,青茗,你就在这里等你弟弟呗,等会他找上来了,怕又找不到你了……再说了,今日酒楼里几乎已经满了,根本找不到地方可坐呢……”
段青茗望着阿植,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阿植,我们先走了,留步,不送!”
段青茗不想在这里看到清铎,一点都不想。
看到段青茗态度如此坚决,阿植着实愣了一下,她不由地将视线移到了清铎的身上,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清铎看着段青茗着急走,似乎也有些无可奈何。他低下头去,望着阿植,说道:“没办法啊,阿植,青茗她急着要走,我总不能拦着她啊……”
阿植一看清铎都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说道:“青茗,那好,你和段夫人慢走,我们下次再聚吧!”
清铎似乎没有想到段青茗会如此的倔,他低下头去,抚着阿植的小手,轻轻地说道:“好了,阿植,难得能和你一个人在一起,今天,你要陪我多喝两杯才行,晚一些时候,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阿植一听,立时仰起了头,开心地说道:“好啊,不知道要去哪里呢?”
清铎的视线越过阿植,却是望向了段青茗,然后,他慢慢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地方……只不过,你上次告诉我说,你觉得京城外清梁山的风景很好……我也很想去看看……”
段青茗听了,心里一沉!
那个清梁山,正是段青茗上次遇险的地方,在那里,她身中剧毒,几乎没了命,可现在,这个清铎说什么?要带阿植去哪里?他这安的又是什么心呢?
阿植一听,顿时欢呼起来:“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了啊!”
小姑娘的欢欣,却是暂时的,因为,她很快就拉下脸来,朝清铎说道:“可是,那很远耶!”
清铎淡淡地说道:“不碍事的,呆会儿,我会让人捎信给你的父亲,就说你有事耽搁了,今晚,就不回去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实在是有损闺誉的事情啊,可是,这个清铎却说得如此轻易,似乎,根本就不把阿植的名声放在眼里?
段青茗微微叹了口气,她感觉得到,清铎的这番话,就是专门说给她听的,似乎,只要她不在这里陪着的话,阿植可能就要随着清铎离开京城,去那个叫清梁山的地方去了——
阿植似乎很想和清铎一起去,可是,她似乎有着某种顾虑,所以,站在那里,咬着下唇,不肯说话!
清铎似乎觉得时机到了,他淡淡地说道:“其实,这不是闲着没事嘛,只要青茗肯坐下来,陪着你好好坐一会儿,不让你这么无聊,我们还真的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阿植一听,立时感动无比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清铎轻轻地捏了捏阿植的小鼻子,笑道:“傻瓜,我不对你好,又要对谁好呢?嗯?”
杜青鸾看到段青茗僵在那里,她伸手拉了一下段青茗,轻声说道:“青茗,走吧,我们去找誉儿!”
杜青鸾一拉之下,这才发现,段青茗的手心发冷,似乎僵硬了一般,有冷汗,正从段青茗的手心里渗了出来!
杜青鸾诧异地望着段青茗,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
段青茗的心里在挣扎。她知道,清铎这是在向她示威,如果她敢现在离开的话,阿植,这个性子直爽的姑娘,怕真的要跟着清铎出城,然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了!
要知道,这清梁山一共有三条路,其中的一条,就是段青茗上关键作用和刘渊他们去的那一条,而另外的一条,则是崎岖不平的的山路,那里风景最好,可是,偏偏最多土匪之类的强人出没!现在,就剩下第三条路了……那一条路……段青茗只要想起来,就会觉得浑身都冒冷汗!
因为,就只有段青茗,玉萝公主,炎凌宇,还有清铎,才知道那条路上,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可惜的是,阿植并不知道清铎的险恶用心,所以,才会在这里开心不已!
段青茗有心不管阿植,可是,她又不忍心看着阿植出事,要知道,现在阿植在清铎的手心里,无论清铎想要她怎么样,她都根本无力反抗的啊!
可是,若是自己留下来呢……这次,清铎胁迫自己成功了,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他又要用谁来胁迫自己呢?万一,他胁迫所要求的是自己嫁于他为妻,那么,自己究竟是从,还是不从呢?
以前,段青茗认识了这一对险恶用心的兄妹,她还觉得妹妹直爽,哥哥清雅,可没想到的是,妹妹用心险恶,哥哥更是城府极深……罢了,罢了,这都是段青茗的劫数啊,她不但连累了炎凌宇,现在,又要连累阿植了!
段青茗有理由相信,清铎就是看到阿植和自己在一起,所以,才专门来胁迫自己的!
现在,段青茗似乎真的不能放下阿植不管了。可是,让她听从清铎的胁迫?那也是没门儿的事!
段青茗安抚似地拍拍杜青鸾的手背,轻声说道:“母亲放心,我没事!”
段青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转过脸来,望着清铎,说道:“清铎皇子想去哪里,青茗当然没有理由阻拦,可是阿植,她却是去不得的……”
清铎看到段青茗回头,似乎非常的满意,他点点头,说道:“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我去得的地方,阿植就去不得呢?”
段青茗看了阿植一眼,认真地说道:“第一,阿植身为一个女子,绝对不能夜不归宿。这第二嘛,京城之外,多遗匪类,三皇子殿下您射手极好,自然可以自保,可若要您再多保护一个阿植,我相信您也未必会有这能力吧?”
清铎的眼神闪了闪,接着问道:“那么,还有第三呢?”
段青茗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只不过,她的笑意却是淡淡的,宛若薄冰浮在水面上一般,根本就不达眼底。段青茗缓缓说道:“这第三嘛,据说我主即将将锦玉公主许于三皇子殿下为妻,那么,三皇子殿下即将是我大夏的附马,试问一下,以阿植的身份,又怎么能和当朝未来的附马出双入对呢?”
“出双入对”几个字,被段青茗咬得很紧。她望着清铎,眼神淡淡地,却又冷冷地说道:“既然阿植是青茗的朋友,那么,青茗也不怕说一句得罪三皇子殿下的话……如若三皇子殿下真的喜欢阿植的话,那么,就请奏明我主,取消赐婚,然后,再请人去阿植府上说合,这才是真正的喜欢和尊重之道,不知道三皇子殿下以为然否?”
一侧的阿植听说清铎居然被赐婚,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倒退两步,望着清铎,怔怔地说道:“三皇子,青茗说的可是真的?”
清铎不理阿植,只是走到段青茗的面前,眸色深深地望着她,然后,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想知道的是,青茗方才的话,可否是肺腑之言……又或者说,在青茗的心里,是否也在乎我这个被赐婚的未来附马呢?”
段青茗转开了视线,淡淡地说道:“阿植是我的朋友,有些话,可能在清铎皇子来说不以为然,可是,对于阿植一个女子来说,就已经是灭顶之灾!”
清铎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和冰冷的意味深长:“我倒是没有想到,青茗原来是如此重视自己的朋友的啊!”
段青茗咬着下唇,不说话!
清铎深深地望着段青茗,说道:“青茗,我在问你,你怎么不答?难道说,你连直视我的勇气都没有了么?”
段青茗毅然仰头,直视着清铎的眼睛,说道:“清铎皇子,我希望提醒你的是,阿植是我的朋友,有些事,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
清铎蓦地大笑起来——什么才叫适可而止呢?
要怎么做,才是适可而止呢?段青茗,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只要你开口,我就要听你的么?你错了!
清铎转过身去,一把将阿植拥在怀里,他几乎是用信誓旦旦的语气说道:“阿植,你放心好了,无论什么公主也好,都是没有办法和你相比的,明日里,我就禀明主上,让他免了我的赐婚,然后,我会派人,立即就去植府提亲!让你的父亲,允我们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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