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涌动,早已传至终极山鲜于颜真的耳朵里,已有七旬的年纪,气势不减当年,八面威风。
若吼上一声,整个金国也会抖三震。
历代几百年,终极门下万万弟子,遍布各地,武艺超群,纵使肃仁王帝也得退让三分。
早已立下了门规,门中之人不得入朝为官,唯,赤心奉国为己任。
如今瘟疫一战,不仅门中有所损失,然,王帝听信谗言之后,更是对终极门疑心重重。
鲜于颜真又如何不知其中之意。
在那终极颠顶峰,以天为屋顶,以地为座椅,棋盘悬浮于身前,白子一落,黑子已处绝境,胜负早已定。
乌修也只能理了理鬓角的垂发,落下一句。
“过早入局,不过是诱饵罢了,这盘棋下得可真妙!”
白雪飘落在他们那满头的银丝,瞬间融化,身体像是自带着火星一样。
青袍随寒风飘飘,长长的银胡早已没过了下巴,也随着摆动。
鲜于颜真眼望那整座万临城,静静地思量着,又听得乌修落下一句。
“看来,这莫家开始沉不住了。”
“如今他权倾朝野,底下与圣阴宫又勾结,更是善于功心计,王帝对他非常的信任,这对我们非常的不利。”
“眼下这个局,可就苦了长煜。”
“年轻人嘛,有点磨练是好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若真到了那一步,则顺则逆?”
乌修的一句话,令他愣了片刻,道:“不久前,您曾说起,人间必有大乱之象,此番看来果真如尊者所言。”
“那不过是活了这把年纪,应有的感知罢了。”
“您,这把年纪,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
哈哈哈......
鲜于颜真对待乌修的态度,并不像是师兄弟如此简单,更多的是一种对老者的尊敬。
终极门位于终极颠脚下,终极山山腰之处,依山而建,金碧辉煌,层层楼阁置身于云端。
门中弟子个个雄姿英发,守门的弟子更是傲然屹立。
“少门主。”
“少门主。”
......
剑风随着鲜于枫到了门中,弟子们皆是对其毕恭毕敬。
从山下直到门中大殿,‘碧血丹心’提字匾额,字迹有神的悬挂上空。
还未踏进殿内,一位亲和有力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们的大忙人可算是舍得回来看看。”
此人从长廊迎面而来,正是鲜于颜真的大儿子,鲜于川,年纪过百,倒也不失英勇气概。
“大公子。”
随着剑风称呼之下,鲜于枫一抹淡笑而道:“大哥,还是这么风趣。”
“风趣哪还谈得上,父亲一早就与师伯出了山门,不在门中,不过,倒是料想到你会过来,所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这,这不是九式心法吗?”
“没错,兄弟几个就属你有天赋,父亲还说,想要保护所保护之人,还得会置身事外,门中最近事情繁多,就不在这儿耽搁。”
“大哥,父亲既然知晓我来,为何避而不见,是因为祖母之事吗?”
转身离开的鲜于川,被他的喊话给叫住,回头应了一声。
“有这般想法,可不像我所认识的五弟,我们都会相信你,所做的抉择。”
此话落下,背影渐渐远去,鲜于枫将终极九式心法秘籍放进了怀里,连大殿的门槛都未踏进半步也就转身离去。
“少主,如今奸臣当道,就没有人可以治吗?若不然,请景殿下出马,他不是也挺在意灵夫人!”
紧随其后,鲜于枫听之,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剑风一眼。
“我…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少主,请责罚我吧!”
瞧着主子一副严肃的神情,立马反应了过来,慌忙的解释道。
鲜于枫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
心里总算是明白父亲为何让他置身事外。
顿时,有了主意,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
琦夫人趁鲜于枫离开静水轩时,特地前往探望谢小欢。
还特地嘱咐桃果,常常在她耳边说些比较在意的话。
平时不喜热闹的琦夫人,近些日子,特别的关照谢小欢,连桃果都有些觉着很不自然。
因此,对她也开始有了戒心。
身为曾经的歌妓,察言观色更是一绝,对自己的戒备心,又如何能感受不到呢!
想着接二连三的出事,对自己的怀疑也是理所当然,也就没怎么多去在意。
她们走后,桃果一直守在床前,一步也未曾离开。
心里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主子最在意的是什么?
但,唯一知道的是,一路走来遇到的事情,皆是与那个寻找的答案有关。
然而,知道了答案,才能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隔墙有耳的地方,步步惊心,又怎么能够在她耳边说起。
唯有在她的手掌心处,一个字一个字的比划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在无垠的意海中,谢小欢和粟灵儿的元灵都陷入了沉睡状态。
周边的冷气越来越逼近,仿佛走进了一间冰冻的库房。
有一颗豆子般大的紫气晶石,淡出紫光铺散在她们的元灵体上,似乎在为她延续着命脉。
每当鲜于枫为她注入内力时,紫光的力量略加的变得强大。
但是,每次的注入,都会消耗他本尊元气。
只因在太白岛受的内伤还未痊愈,紧接着又为谢小欢不断的消耗元气,虽然有吃大补之药,可看上去,几日下来却苍老许多。
内力输送完成之后,不停歇的又前往了梨园。
瞧着鲜于景在苦心研制良药,用来替代奇药,一遍又一遍的实验,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心想着,只要有良药出来,治好了疫病,那么朝堂就不会觊觎一个已经陷入沉睡的女人不放。
似乎越来越没有耐心,鲜于枫刚要踏进丹房时,就听得“哐当哐当”瓷瓶落地之声。
那些摆在长案上面的药瓶,均被他挥手推掉一地,以解心中不甘的怒气。
“非一说你没日没夜的研究各种毒物,还因此中毒?”
“王叔过来,不会只是来慰问我这个连疫毒都解不了小侄?”
“也别太自责,已经尽力,不过此番前来,到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呵,看你这表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好,说吧!”
……
非一正欲前去丹房时,瞧得他俩的正谈着正事儿,也不好前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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