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晟有些疑惑自己的反应,是她太过安静了,夏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一叫:“疼,好疼啊!”
也许是自己反应不够激烈,毕竟现在也算个大伤了,看着杜晟并不满意的表情,夏韵只好继续叫疼不停,可是仔细一想,她这个装疼也太渣了点,不叫还好。这一叫,杜晟肯定更觉得她奇怪了吧。
“疼……疼……”可是都叫出口了,她总不能和他说这个消毒水根本就比不上辣椒水酸爽吧,只好醒着头皮把自己导演的戏演完,这才发现杜晟早就对伤口消毒完成,而她却像个傻瓜一样喊了半天的疼。
“这个消毒水……是真的好疼啊……”声音到后面却越来越小,抓过一边的枕头抱在自己手上朝杜晟补充着。
杜晟低头准备着红药水和止疼膏,因为她的样子而不由得微微勾唇,微笑很快一过,她叫疼仿佛是故意叫出来给他听得,要是如果她的对伤口的痛早就已经麻木了,那么她的腿伤可能比他想象得要更严重得多,也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
一遍遍替她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肿块,细心程度好比在稻谷里找芝麻,眉头没有一刻能放松。
夏韵抱着枕头,一股疲倦涌了上来,杜晟的动作实在太轻柔了,让她有种享受的感觉,微微眯着眼睛,低头为自己擦药的杜晟却在眼里变得模糊了起来,越来越小。
杜晟抬头,就见她闭上眼睛睡着了,修长的手指在她伤口边一停,这药是强力药,他看她对普通的止痛药已经没有了感觉,悄悄在她药里加了一点强效药,可她依然无动于衷,甚至还睡了过去。
她真的不疼吗?为什么他会那么疼,疼得要命,轻轻抚了抚伤口周围,看着她的睡颜,整张脸都没了血色,均匀地呼吸从她鼻间传出,悄悄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可是夏韵,好像从来都没有一次愿意待在他身边过,想到这里,嘴唇忍不住嗫嚅起来。
他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连一句诺言都无法说出来。
迟衾打量着好好安放在盒子里的钻戒,钻头是精致的六瓣枝状雪花,内壁内敛,不用戴上就能想到它是能完美贴合女人的手指,非常低调但又优雅,凝练出雪花的纯粹,仿佛在说雪花般纯粹的烂漫,只为一人实现。
想起定制着款钻戒的时候,设计师和他说过的话:“相传每片雪花都是落入凡间的精灵,在塞纳河畔的冬季,能够实现每个女人浪漫的爱情梦想。”
看着罗灿微动的眼神:“而我,想成为你的那个梦想,灿,不管你的生命还剩下多长,我都深信爱情是一辈子的,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
罗灿没剩下多长时间了,但他不在乎,为了这一刻,他整整练习了三年,从准备到定制出钻戒,罗灿就像是那洁白的雪花,转瞬即逝但却那么永恒。
“灿,做迟太太吧,好么?”
迟衾总是拥有与生俱来的自信,在鸾帮,他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传奇人物,可是面对罗灿,他总是会自卑,变得那么不自信起来,就连求婚,也是小心翼翼的。
此刻他单膝跪地,向她呈着那枚雪花钻戒,简直就像是一个王子,她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会有一个人只说给她听的情话,他说他想成为她的爱情梦想,他说他深信爱情是一辈子的……他的话,是那么地悦耳动听,仿佛心里盈满了无尽的甜蜜。
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应他,罗灿硬生生愣了半天,自己像个男人一样活了那么久,可是骨子里果然还是个女人,这个钻戒实在对她太诱惑了,直到看到他向自己伸出手心,等待着她的手搭上来。
“迟……”
迟衾听到她想要喊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颤抬头看着她,罗灿的心跳突然砰砰起来,止都止不下来,望着他有些失望的眼睛,朝他一笑。
“做迟太太有什么好处?”
噘了噘嘴,扬起眉毛,戏弄一样问出口,迟衾也忍不住笑容上脸,看着她同样伸出的手,赶紧一把抓了过来,真怕下一刻她就反悔把手抽回。
趁着她不休息,赶紧用钻戒套住她的无名指,一个起身把她拥入怀中,轻轻贴在他的耳侧:“做了迟太太,你可以拥有我整个人,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听到他这个回答,罗灿立马红了耳根,不知羞不知羞,想要脱离这个“臭流氓”的怀抱:“戴上了我的戒指,你就是我迟衾认定的迟太太。”握起她戴着戒指的手轻轻在手边吻了吻,可不准她打脱下戒指的主意。
两人相视而笑着,静静拥抱在一起,罗灿不禁感叹,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答应了呢,他的真诚值得她用自己剩下的生命来补偿,即使是短短几年或者几个月,她也想在他身边度过,不是以罗灿的身份,而是以迟太太的身份。
迟衾微翘的嘴角轻轻一抿,真怕她知道子舟出事又会坐不住阵脚,虽然求婚是他策划已久的事,但是在这个时候求婚,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她没有了弟弟,他希望,她还可以有可以依靠的丈夫。
…………
陈雪朵坐立不安了一睁眼,从早上开始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直等着虞成乐带回的消息,昨晚凌界围杀罗子舟,实在是突然再突然,让她没有一点防备,握着手机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几分。
什么都不能做,这种心情真是让她快要发疯了,正在这个时候,奚乐还敲门让她下楼吃饭,奚乐不来还好,偏偏奚乐以来,陈雪朵就想起来她奚乐也是凌界的人,忽然就开始讨厌她,要不是想着虞成乐交待她要稳住,不能露出马脚,她怕早就和奚乐杠上了。
听她半天不回答,奚乐这才打开了房门,见陈雪朵坐在床上。
“珊朵,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奚乐是她的嫂子,依然和以前一样那么关心她,见她没有什么精神,心里也是担心的,何鹤云在家的机会,一年四季也没有几天,最多的时候就是奚乐和陈雪朵在一起。
来到她旁边,同样坐到床上,抚着她的肩膀:“珊朵?”
肩膀上的手无形中给了她压力,陈雪朵侧头看着奚乐近在咫尺担心的脸,强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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