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韵把被褥抱起来,伸脚踢开卧室的门,把被褥往柜子里塞。
“去卧室睡。”
杜晟摇头,问:“饿么?”
“不饿。”
“想吃什么?”
“不饿。”
“蛋炒饭?”
夏韵叹了口气,说:“真不饿。”
杜晟就不在坚持了,他伸手往茶几底下摸,摸出一盒红景天胶囊,替夏韵倒了杯热水:“那吃药吧。”
夏韵:
客厅重新陷入安静中,夏韵和杜晟都面临着一件极为刺手的事。
车丢了。
那意味着什么?
夏韵的行李,钱包,充电器,还有相机的保修单,都一并丢了。
而杜晟,有过之无不及。
两人面面相觑,夏韵说:“报警吧。”
杜晟不怎么明显的勾勾唇,“没用,都是串通好的,这里的治安和管理都很松散。”
夏韵咬牙,她的东西搁在别人手里不值钱,在她手里至少能发挥出十来万的价格。
“那怎么办?”
杜晟下巴一抬,朝手机充电的方向示意:“转账,手机不能丢。”
夏韵看着他,问:“不把车找回来?”
“恩?”
“我押金还没退呢!”
杜晟:
他摇头,说:“不要了。”
夏韵租车的时候是登记过身份证的,一旦江原顺着路线找到这里来,是很容易摸清她接下来的路线。
现在也好,什么都没了。
两人意见保持一致,商讨了一晚,决定继续往西北走。
地图上显示青海的西北方是无边无际的沙漠,而实际上在往前走一百多公里,还有一座偏僻的山。
夏韵是无意中听客栈老板提起过的,那边比较没落,通信设备也没有多好。
属于那种穷乡僻地,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没有要收拾的行李,夏韵一早就退了房,与杜晟一前一后下了楼。
老板正在专心致志的热着牛奶,这个气候的牛奶卖的比平时要顺畅很多。
牛奶清新的香气散发着,蒸汽往上走,风一吹就散了。
夏韵突然开始反胃,蹲在地上干呕。
杜晟皱了皱眉,找老板要了瓶水。
老板意味不明的看着杜晟,彼此之间互相换了个都能懂的眼神。
夏韵一抬头,杜晟和老板又都若无其事的挪开视线。
“要回去了?”
“恩。”
老板笑眯眯的瞄了一眼夏韵的肚子,说:“早些回去吧,在往前也没什么东西了。”
夏韵没解释,知道杜晟这么说有什么用意。
杜晟盯着奶锅那一层热气腾腾的牛奶,问:“哪里有租车的地方?”
老板指了指门外,说:“镇上就有。”
有是有,就是贵了点。
而且他们既然要回去,叫租车实在是浪费,不如等一段时间,有自驾的旅客准备回去的时候,顺便搭个顺风车。
但这些事跟老板没什么关系,他见夏韵没有继续住下去的意思,也没多说什么。
今天的气候温度很低,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锐利的厉害。
夏韵跟着杜晟往镇上走,路上碰到了准备回去的白鹭。
她先是看了眼杜晟,然后把目光对准了夏韵。
“嗨。”
这一声有很明显的敷衍,白鹭在跟夏韵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偷偷瞄着杜晟的方向。
夏韵并不在意她的想法,也不在意她的动作,只是淡淡点头。
“你们要去镇上?”
“租车。”
白鹭点点头,说:“那正好,你们可以载我一程。”
“不方便。”
“我可以给钱。”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
夏韵迈开脚,走到杜晟面前:“你说呢?”
白鹭懒洋洋的笑了一声,“你对我这么大敌意做什么?”
“看你不顺眼。”
说是租车,实际上跟卖车差不多。
租一天五万,押金十万。
这种价格放在京都,想要买一辆二手的品牌越野,还要精挑细选。
但现在别无选择,夏韵挑了辆比较顺眼的,转头去问杜晟的意见。
外面传来刹车声,那声音让夏韵敏感的动了动耳朵。
紧接着是一连串脚步声,租车行的老板扔下夏韵和杜晟,三两步往门外的方向走。
门虚掩着,夏韵来不及看清外面那辆车的车型。
“看什么?”
“眼熟。”
“你看见了?”
“感觉。”
杜晟可不相信什么感觉不感觉,他觉得夏韵压力太大了,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如果有必要,他甚至想要中途替她找个心理医生。
夏韵哪里不知道杜晟的想法,她见他不信,也不急着解释。
走到门口的方向,仔细听了一会儿。
夏韵:听不懂。
他们交流的话是藏语,夏韵根本听不懂。
没一会儿,老板就回来了。
这里的生意人多数都会普通话,而且说的还算完整,至少夏韵与这些店的老板交流起来,并没有多费劲儿。
“有看上的吗?”
夏韵摇摇头,问:“还有别的吗?”
老板点头,指着门外。
“新来的一辆车,但是需要点时间修窗户。”
“窗户?”
“对,”老板乐了,“挺破的一个车,零件还都保存的挺完整,就是窗户整个碎了。”
夏韵与杜晟对视一眼,抬腿就往出走。
杜晟跟随在她身后,那老板也是个人精,知道这件事可能与这两个人有关,也不阻止,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杜晟身后跟了出去。
前厅的沙发上坐着个陌生的男人,板寸头,穿着藏族的服装。
他听见开门声,先是看了眼夏韵,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夏韵冷笑一声,这下连车都不用确认了。
冤家路窄,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男人眼见夏韵加快了脚步,脸色阴沉的像是能吃人,立马从沙发站起来,抬脚就要往出跑。
夏韵自然是跑不过他的,但她跑不过,她身后的男人却可以。
杜晟比那个男人要高出一个头还多,目测两人的身高差距,那男人只能到杜晟的肩膀。
夏韵几乎可以与他平视。
那穿着藏服的男人被杜晟揪住衣领,轻松从外面拎了进来。
夏韵一脚踹在沙发的边缘,向前倾身,问:“东西呢?”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抓我做什么?”
叽里呱啦的一堆藏语,夏韵没听懂,杜晟也没听懂,从他脸上的表情,也大概能猜出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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