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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 > 愿爱如旧亦如初陆荞邵郁廷 > 第三百三十九章 住院一段时间
 
保温箱里的孩子浑身粉嘟嘟的,看起来比一般婴儿要瘦小很多,陆荞隔着玻璃看见孩子迷迷糊糊中挥起来的小手,顿时心都化了。

“他们怎么这么小?”眼底泛着几许潮湿,指尖轻轻地划过玻璃,像是看不够似的,只遗憾不能将他们抱在怀里,亲身感知这份存在。

邵郁廷的手臂揽住了陆荞的肩膀,侧身看见她低垂的眼眸中浸满了柔和,不觉将手指收紧了几分,目光怔怔地落在她身上。

这个时候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做爸爸了。

相比于做爸爸的喜悦,保住这两个孩子更深层次的意义在于他保护了陆荞的心,守护住了维系两个人之间关系最重要的纽带。

同时也在泪水悄悄爬上女人面庞的那一刻体察到自己的残酷。

“对不起,荞荞。”他低眸,吻着她额顶的碎发,呢喃着:“对不起。”

陆荞神色微顿,划过玻璃的指尖也停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某种情绪中,半晌之后微微敛眸,面上染上几分清冷,“我要知道一些事情。”

语气柔和,眼中却不自知地划过一抹狠厉,倏然间回过头来,直直对上他的视线,“你查到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邵郁廷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闻的颤动,沉吟片刻,最终郑重点头。

“那先回去吧。”她微微挣开他的束缚,脚步移动的时候牵扯着腹部的刀口一阵疼痛,手心下意识覆了上去,动作微微一顿,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孩子。

邵郁廷的脚步跟了上去,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作势要将她抱起,被她反应过来之后一手推开,表情寡淡的,“不用。”

咬咬牙,脚步迈得很碎。

回到病房,额上已经浸染了细碎的汗珠,她缓缓躺下,朝着不远处站着的严柯微微示意,“你也坐吧。”

严柯脊背挺直的,一动不动。

陆荞见状也不再强求,若有似无的目光转向邵郁廷,“是牧名吗?”

男人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脸色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阴沉下来,幽深的眸光里藏着暗涌的情绪。

“电梯事故跟他也脱不了干系,目的很明确,针对的是你和爸。”手指攥的更紧了些,“孩子这件事情本来是想跟你提前商量,但当时情况紧急,送入手术室的时候你已经昏迷。”

顿了顿,又补充:“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故导致孩子状态不稳,送入手术室时缺氧严重,剖宫之前不能确定具体情况,执意抢救也可能危及母体,医生这么跟我说的时候我是有考虑过要放弃他们。”

他很坦诚,语调也很轻缓,唯有目光中沾染了些许沉痛,对上陆荞微微颤抖的唇角,两人对视着,在空气中蔓延开一股静谧的气息。

良久,她缓缓松了一口气,没了半分责怪的意思,却低下头轻笑一声:“如果那样,我会恨死你。”

忽然又想起什么,抬眸确认,“牧名是什么时候到的?”

“从电梯出来时已经在了。”

陆荞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你怕他对孩子不利。”

邵郁廷不置可否,身后严柯突然开口:“牧名那天的确去确认过死胎,之后还去过婴儿房和重症监护室。”

邵郁廷似乎并不惊讶,气场清清冷冷的,缓缓勾唇,“不意外。”

陆荞的手却在这一番对话中缓缓攥紧,指甲嵌进皮肉之中,眼眸颤抖着:“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窗外暮色浓重,街灯缓缓亮起,邵郁廷起身,慢慢踱步到窗边,透过玻璃将城市的繁华收进眼底,半晌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沐珊。”

女人一愣,指节松开了几分,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脑海中骤然沉浮起一些画面,转头看向窗边的男人,“沐珊?”

记忆交叠,身体冷了几分,“她和牧名是什么关系?”

问出口的瞬间已经猜出了大概。

余光瞥见严柯的身体动了动,见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过来,“牧名改过名字,原来姓沐。她的母亲沐珊,曾经是南城首屈一指的女企业家,八年前因为利益输送导致工程质量严重缩水,造成了震惊南城的工程事故,后来被捕入狱,两年多前在狱中自杀。”

手机界面上,是八年前关于南城“在建大楼坍塌,成功女企业家或面临牢狱之灾”的新闻报道,事故现场的照片配上女主人公的正脸照,辅以文字更能震撼人心。

陆荞视线垂落下来,怔了半晌,讶异的是她对这则新闻竟然没有什么印象。

严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当初消息一出来就被镇压了下去,公开判决之后所有新闻几乎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如今尚不明确背后的操盘手究竟是谁。”

心中了然,抬眸对上男人清冷的视线,“这件案子的主审法官是谁?”

语气是问询的语气,但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意外的与男人口中不轻不重的回应相吻合。

“您的父亲,陆绍坤。”

嘴角勾着一抹自嘲的笑,“所以牧名盯上我们,也是因为我父亲是不是?”

这时候见邵郁廷转过身来,后背倚着靠窗的墙壁,面色阴郁,上移的目光缓缓落在陆荞身上,对上女人的视线之后霎时间融化了眼底所有的阴沉气息。

无声的回应笃定了内心的想法。

“这其中有什么缘故目前还没查清楚,只知道陆老先生和这位沐珊是故交,当初两人的关系不错,但是工程案发生之后立案速度惊人,甚至还有很多疑点没有彻查清楚,人就已经被定罪……”

心底微微一凉,下意识掀开被子要出门,被反应过来的邵郁廷拦住。男人走到床边,高大的身躯遮挡了头顶大部分的光,使陆荞眼前的视线顿时柔和下来。

“爸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况且他现在的状况也很难记起以前的事情。”

他淡淡的一句话迫使她清醒过来,掀开被子的手被男人攥住,悄无声息地塞进了被窝,又替她把被角掖整齐了,“你还没吃饭,我让严柯去准备。”

咬着苍白的唇角,略一点头,站在一旁的严柯见状已经退了出去。

陆荞斜靠在床头,喉咙无声地动了动,男人下一秒就已经将倒好的温水递到她的唇边,眼底溢满了不忍,“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这些。”

陆荞顺着他的动作低头抿了一口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滑下去,顿时觉得舒爽了很多。

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狠绝,“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保护我们的孩子。”

拒绝了再一次递过来的水杯,水平视线对上男人皮带上的纹路,怔怔的,“郁廷,孩子的消息继续瞒下去吧,还有,我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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