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悠扬脸上疯狂扭曲的笑容,温雅抿了抿唇,心中突然有些发虚。
虽然只是一件婚纱,但是那却不是一件简单的婚纱,但凡是挂着易浅薄的名字的东西,那就不是那么好抢到手的。
温雅知道,这分明就是她故意在为难自己,说的那么轻松,不过是借机会又在捉弄她。
可是明知道是这样,她却是无法拒绝。
毕竟温建山的声声哀求还在耳边回响着,眼前还时不时地闪过他苍老的脸上那失落绝望的模样,温雅的心就十分的痛。
别的不说,她的这份孝心倒是很难得的,无论平日里她多么的乖张跋扈,可是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她却是向来有求必应——虽然总共也就只求了这么一次。
在她的心中,永远都记得,年幼的时候,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宠爱,即使名份上有所缺失,但是其余的地方,从来没有亏待了她。所以当温建山找到她的时候,明明她也是无能为力,却还是咬着牙硬撑了下来。
不为别的,她只不过是不想那个在自己记忆中雄伟壮硕的像是一座山的男人倒下,那也几乎是她的信仰,她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此时此刻,面对着疯狂的洛悠扬,温雅咬紧了牙关,终究再也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她没有勇气,她也没有那个资格。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有效的一条路了,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求谁。
“悠扬,我会尽力而为,可是在此之前,你能不能,能不能……”咬了咬牙,温雅还是鼓足勇气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能不能先给我一些钱,让我帮我爸爸度过这一次的难关,就当是你给我的辛苦费,毕竟这件事,你我都清楚,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闻言洛悠扬瞥了她一眼,眼眸中充满了玩味和讥讽:“什么都没做就敢开口向我要钱,你倒是挺好意思的。”
轻嗤一声,她伸着胳膊,将放在自己浴衣上的一个小巧精致的手提包拿在手里,从里面掏出一张卡来,丢在了温雅的脚边。
“看在你这么可怜巴巴地份上,我也就大发善心一回。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没有密码,权当做我找你帮忙的劳务费,反正我洛家家大业大,区区十万块,也不放在眼里,就当做是打发要饭子了。但是你若是没有办成,这笔钱,你可是要还给我的,所以我赏给了你,可是也要看我的心情的好坏。你听明白了吗?”
语气傲慢轻狂,到最后,甚至还带着丝丝的威胁。
温眠看了看她,又低下头看了看脚边的银行卡,半晌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我……听明白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是微弱,想是在拼命地压抑着什么一样。
咬着牙,温雅伸手将那张充满了屈辱的银行卡拿在手里,握的紧紧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哑着声音说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走吧走吧,”挥了挥手,洛悠扬显得十分的不耐烦,“别杵在这里影响我泡温泉了,赶紧走吧,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温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脚步急促,身形混乱,仿佛是在逃避着什么。
出来之后,站在太阳底下,被冬日的冷风一吹,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垂下眼眸看着握在手心的那张银行卡,温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没想到,我的尊严还能值十万块钱,也是挺贵的了。温眠,你个贱人,若不是因为你,我今天也不会受到这样的羞辱,我们走着瞧,新账老张我们一起算!”
若是温眠此时在现场,听到她的内心独白,一定崩溃的狂揪头发。
大姐,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跟我没有关系啊!你把责任都归结到我的身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明明是你们在算计我,到头来还觉得是我的错!
丫的真当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我没有脾气的吗?
不过温眠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她也没有这些哀怨。
但是很快的,她便会知道了,这些也就接踵而至了。
——谁让温雅好死不死的撞到了她的面前呢!
其实这也不是温雅想的。
离开洛悠扬之后,她也想了许久,想着该如何把这件婚纱抢到手。
后来她打听到,这件婚纱还在婚纱店没有被取走,并且还被展示了出来,她就想到了一个好计策——自己装作去买婚纱,指名要买那一件,无论如何,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要买到。这种店最怕的就是名声受影响,所以最后他们一定会妥协的,或者再赶着时间做出新的一件来。
反正洛悠扬要的不过是这一件而已,并没有说不许人家再做出一件新的来。
打定主意之后,温雅先去了一次,踩点,试探他们的反应。
果不其然,店员一听到她说要买那件婚纱,纷纷摇头表示拒绝,表明那件是非卖品。只不过那一次不过是她的一次试探,想要得到一个回答罢了。
她也看到了那件婚纱,顿时便明白了洛悠扬的执着。
那真的是一件美轮美奂的婚纱,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看到,就会情不自禁的爱上,恋恋不舍。
那件婚纱,简直就是每一个女人心中最美好的憧憬,值得每一个女人为其拼搏。
然而即便温雅也深深地迷恋上那件婚纱,但是她知道,她没有资格穿上它。
这一认知使得她心中的嫉妒和不甘更加的汹涌,再也平息不下去。
从这一刻起,她更加的坚定内心,一定要将这件婚纱拿到手,绝对不能让温眠那个贱人得意!
(温眠:我特么的上辈子是不是挖了你家祖坟了,你这辈子非要对我穷追不舍,像是一条疯狗一样!我也是到了八百辈子的血霉了!)
第二次再到婚纱店的时候,温雅想着,若是他们不同意卖,自己就搬出易家的名号,在A市,还没有人敢惹易家,这样一来,或许就比较行的通了。
用易家的名号抢走易家的东西,怎么想怎么觉得兴奋啊!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温眠,这一刻,就像是小偷被人当场抓住,那一瞬间的尴尬与羞愧在她的身心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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