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顾之间坐在陶然的对面,脸色阴沉的听着她转述着温眠的话。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陶然冷笑一声,晃了晃杯子里面的酒,脸上满是嘲讽:“你的小动作已经被发现了,不仅如此,人家已经对你下了最后通牒,顾之间,丢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你吧。真是可笑!”
顾之间面沉如水,没有说话。
本来难得的周末,没有扰人的工作,终于可以清闲一些。正在家里休息的时候,却是接到了陶然的电话,说是有事要跟他说。
“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当面说的比较好,毕竟是你心心念念的温眠要我转述的。”
闻言顾之间顾不上拒绝,问清了地址便连忙驾车来到了这儿。找到自斟自饮的陶然,一脸的迫不及待。
在得知事情的内容之后,他所有的期待,激动,紧张,不安,全部混合在一起,化为了一种名叫“尴尬”的情绪。
没错,尴尬。
就像是小的时候犯了错误,千方百计的撒了谎,以为可以躲过一劫,却发现早已经被发现了证据一般,羞愤在心底蔓延,逐渐的侵染四肢,遍布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无地自容。
“顾之间,现在怎么办?”陶然一口饮尽杯中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办法吗?还有什么会让我觉得我是终于有了机会,结果却是去被人羞辱的办法吗?”
“你自己蠢还想怪到我身上吗?”顾之间冷漠的说道。
陶然一愣,仿佛听到了什么震惊的消息,边笑边说:“我蠢?我哪一步不是按照你说的走的!就连我回国,也是在你的引诱之下!现在你说我蠢,到底是谁的问题,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现在争辩这些有意思吗?”
顾之间身体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一脸的漠然:“有这时间还不如想一想怎么挽救。”
“还有挽救的余地吗?”陶然低声呢喃,眼眸中有泪光闪过,“今天浅薄告诉我,要我放弃,他跟我说,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他说的那么的肯定,那么的坚决,我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那不过是他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不成?”
顾之间冷笑一声,表情写满了嘲讽和不屑:“虽说女人喜欢口是心非,男人更是,嘴上说着不爱了,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对你一直手下留情,不过就是因为不忍心。”
“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是自然。”顾之间一脸的肯定,“男人永远放不下第一个爱过的女人,那就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一辈子都难以忘却。就像我一样。”说到最后,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很低,像是情人间的倾诉,脉脉深情。
陶然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似乎是想起了某个人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温眠是我的初恋,我们从小就认识,那时候我家离她家很近,所以我总是会去找她玩,还有莫浅,我们三个是铁三角,玩闹都在一起,闯祸也是,就这么一直到了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和她告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这么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后来我接到通知,我妈病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当时的我心急如焚,连告别都来不及说,就直接去了法国,没想到这么一走,连带着将我和温眠的感情也断开了。等到我终于回来了,才发现一切已经物是人非,曾经眼里心里只有我的那个小女孩,她的目光汇聚的,再也不是我的身上。”
“温眠不爱你了,你为什么不放弃呢?”陶然轻声问道。
“放弃?我为什么要放弃?”顾之间冷笑一声,眼眸中一片冰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是说忘就忘的,她不过是还在气我的不告而别,她爱耍小性子,我都知道,所以我不会放弃的,我相信,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我的怀抱……”
微抬起眼眸,定定的看着她,沉声说道:“毋庸置疑。”
陶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啊,要说什么呢。
他不过是和自己一样,不甘心。
只是……不甘心。
“‘放弃’两个字从来不会出现在我的字典里,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将她带回到我的身边,她现在不理解,没有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她解释。”
陶然抿了抿唇,酒意上涌,头有些晕,喃喃问道:“那你现在要如何?”
“总是要制造一些事情,才能有展现自我的机会。不过这段时间你就先歇一歇,”顾之间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动作太频繁了,会更加的引人注目。”
陶然点了点头,其实就算是他不说,她心里也有这个打算。
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整日里勾心斗角,心神俱疲,无力应对。
顾之间眼光一扫,突然看到她手边放着的文件袋,上面简洁明了的“易”字映入眼帘。
易氏集团有一个特性,所有与其有关的东西,都会有一个隶书写的“易”字,简单不张扬,却也显示了其的来处。
“那是什么?”
陶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瞥见那个文件袋,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上次我被叫去警察局,错过了一个试镜,这是他们两个给我的补偿,是不是很搞笑?”
“补偿?”
顾之间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果然,她还是一直都没有变。”
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别的上面。
眠眠,你还是这么的较真,却也这么的真实。
陶然不明所以,眼眸中写着困惑:“什么意思?”
顾之间却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西装,微垂着眼眸俯视着她,声音平淡的像是白开水:“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段时间,你是自由的,可以去忙你的事情,只是也别忘了,你的心愿,不要我找你的时候没有踪迹,那样的话,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说罢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陶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愤然的咬紧了唇瓣。
“顾之间,你算个什么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命令我,简直可恨!要不是因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面前向我认错,哼!”
拿着酒瓶将酒杯倒满,恼怒的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如同烈火焚身,怒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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