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家一和达哥吃饭,三个人一共喝了10几瓶麒麟一番炸,都喝多了。达哥喝得最多,家一给达哥的王方打电话来接他,罗尘在刚刚不清醒的时候就很聪明地叫表哥来接自己了。表哥还带了个男生一起来,是表哥原本想要介绍给罗尘的。后来罗尘追问为什么不介绍了,表哥说是因为男生家里父亲病重,还介绍给你干嘛。
罗尘都不太记得在门口是怎么跟家一和达哥道别了的,只记得回到小区以后还嚷嚷着自己那俩朋友咋办,表哥说一会回去接,不用你管。罗尘走路摇摇晃晃,表哥一把公主抱抱起罗尘,走了两步罗尘又闹着要自己走。表哥直陪罗尘走上楼,罗尘在小区里摔倒了,在楼道里还哭。喝多了的人总是格外恼人,把表哥累坏了。喝得高兴了,罗尘还给达哥发了语音,说下次自己请喝酒。
第二天,讲座继续,幸好是下午。罗尘听完讲座,照例跟家一打了招呼。结果家一挽着罗尘就说,走啊,喝酒去!罗尘已经懵了,昨天不是刚喝了吗?结果家一睁着美丽的大眼睛说,说真的呢,走,喝酒去。
还有个小插曲。家一是跟关关一起来听讲座的,三个人一起往外走的时候,关关一直念叨吃啥呢吃啥呢,罗尘没多想,就问家一,要吃饭吗?家一手上使劲按了按罗尘的胳膊,说一会再说,罗尘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识趣地闭嘴了。分开以后,家一说罗尘是不是虎,一会喝酒不带关关。罗尘有点纳闷,心想好吧,还好家一没怪自己。
到了校门口,达哥来跟家一和罗尘汇合。罗尘只当昨晚被达哥抱没发生过,没主动跟达哥说什么,达哥也没跟罗尘多说。上了出租车,达哥跟家一聊天,细数自己刚刚在图书馆吃的零食,什么豆干,又说到洗羽绒服,家一问就是你在小镇买的那件吗?罗尘听着这些家常有些无聊,想这达哥怎么娘娘的,跟女生朋友说这些吗。
到了一家烧烤店,不一会又来了个男生。昨天加达哥微信是罗尘主动问的,今天就没好主动要加微信。后来罗尘回想幸好没有主动加,许多人事只在一念之间。
家一和达哥两个人向罗尘介绍,这是邦哥,也是本校的博士,刚毕业,自己做一些生意,开了驿站和酒吧之类。邦哥年级比罗尘足足大了十四岁,已经有了两个儿子,来得稍晚就是去接儿子下课了。
罗尘和家一坐在一边,达哥和邦哥坐在一边。这是一家延吉烧烤,罗尘忘了串的味道,只记得有个鱼皮土豆片很不错,很下酒。
邦哥带了自家酒吧的精酿,不知道是谁买了汾酒,几个人用分酒器给罗尘倒了一些。罗尘一向是爱喝甜味的酒,一般都是酒吧喝洋酒鸡尾酒,嫌啤酒涨白酒辣,从来都是不喝的。若论第一次喝白酒,还是在内蒙接受哈达的时候,一人一杯白酒,罗尘只得喝了,辣得表情失控。
罗尘忘了自己是怎么逃的酒了,总之昨晚好像是喝吐了,今天说啥也不想太放纵了。去上厕所的时候,从厕所出来,迎面一个男生要进去,对着罗尘说了一句“你好漂亮啊”。罗尘沾沾自喜,今天几乎素颜,衣服也是乱穿的。回到座位上就悄咪咪地跟家一炫耀,刚好那个男生也上完厕所出来,家一就指着问是不是他,罗尘说是。家一立刻就跟对面的两个男生说,那个男的说罗尘好看呢。
罗尘满脸黑线,小姐妹炫耀而已,你干嘛告诉男的啊。更绝的来了,达哥叫住了那个男生,说,哥们儿,你过来咱们喝一杯吧。罗尘已经大脑宕机了,结果那个男的真的来了……罗尘此时只想飞走。达哥说,哥们儿,这是我对象,别惦记了啊。那男生说,是,我不惦记,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罗尘全程不敢抬头,不敢想象那个男生会怎么想自己。姐妹啊,我就是夸了你好看,至于让你对象来跟我示威吗?可是问题是,自己才认识达哥第二天,他并不是对象啊……这不是挡我桃花呢吗。罗尘还专门发了小红书吐槽,因为那个陌生男其实长得还可以的,达哥真是坏我的好事。
这时候罗尘完全不知道,达哥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已经展露无遗。要是真的高手,这时候就该跑了。
吃饭的功夫,家一还拿手机看儿子幼儿园的监控。家一已经结婚生子,老公人在T市,儿子在老家Y市。家一跟老公都是Y市人,双方老人都在老家一起帮忙照顾儿子。第一天认识的时候,罗尘就大着胆子问家一关于结婚生子的看法,家一也很诚实地回答,结婚不好,但生孩子很好。
饭吃着吃着,忽然家一就跟达哥换了位置,这回罗尘挨着达哥,家一挨着邦哥了。不知道是谁喝高兴了,达哥邦哥又跟邻桌的两个男生碰起了杯。罗尘已经不太记得几个人都说了什么,只记得邦哥给邻桌的人倒了自己的精酿推荐,邻桌男生还一直要跟罗尘碰杯。
罗尘其实没喝多少,被满桌散发的酒气熏得都晕晕的。忽然达哥跟邦哥说,你看我俩。贴着罗尘就亲了上来。罗尘晕乎乎地没有躲。又喝了一会,达哥醉得睡着了,怎么叫也不醒。家一去托他的头,一撒手,头bang一下磕在桌子上,逗笑了罗尘。达哥手机一直在响,家一对罗尘说你接吧。罗尘借着酒劲儿接了,是达哥爸爸的手机号,说话的是达哥妈妈。后来达哥说,我妈说那个小姑娘接的电话,人家一看就没喝多,说我们四个同学在喝酒,您放心我们一定把达哥安全送回学校。罗尘自己都不记得这些话了。
邦哥又睡了一会。家一气得跟罗尘说,以后我们就中午开始喝,这俩人喝酒都磨蹭到半夜谁受得了。两个男生都醒了以后,达哥说送罗尘回家,邦哥送家一。到了罗尘家门口,达哥按着罗尘的脑袋一顿啃,第二天罗尘发现自己的嘴唇都被达哥的白酒殷爆皮了。
达哥还告诉罗尘,邦哥的酒吧叫做云上精酿。“云上”,正是家一老家Y市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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