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随风好奇的抬起头,江云骓也敛了笑。
江云飞继续说:“你七岁时入宫,掉进御花园的池子里险些淹死,陛下说是宫人看护不力,你自己掉下去的,处置了几个宫人就罢了,爹对陛下的处置没有说什么,但从那以后,爹就不再教你武功了。”
江云骓沉了脸,随风不敢置信的说:“少爷落水难道不是意外?”
江云飞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说:“爹年轻时立下了赫赫战功,早就官居一品封无可封,我和你二哥更是早早的到军中历练,掌了兵权,百年内都无人能撼动忠勇伯府的地位,但为臣者太完美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江云骓就是忠勇伯府的软肋。
所以就算江云骓这次生擒了墨晋舟回京,昭和帝也不会让他取代江云飞做远峰郡郡守。
听出江云飞的言下之意,江云骓咬了咬牙,问:“大哥想说什么?”
“我和爹一样,希望阿骓能活得简单自由些,江家儿郎为昭陵牺牲的已经够多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说到这里,江云飞顿了顿,似是有些不舍,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之前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有了不一样的答案,没有人比我肩上的责任更重要,包括我自己。”
原本江云飞也没有打算和江云骓争花容,这几日在城楼上迎敌的时候,更是让他断了心底那些隐秘的念想。
他是江家长子,从一出生就注定不自由,他没有打算挣脱束缚自己的枷锁,但他希望他爱的人能活得自由。
带着他不曾得到的那一份,随心所欲的活下去。
和江云飞聊完,江云骓直接回到了城楼上,自顾自的拿出金疮药往胳膊上撒。
随风见状准备去找花容,刚走了两步就被江云骓叫住:“干什么去?”
“属下找人来帮主子包扎一下。”
江云骓凉凉的睨着他:“你没长手?”
江云骓的语气不大好,明显是不想让他去找花容。
随风迟疑片刻,还是折返回来帮江云骓包扎,低声说:“主子的伤还没有完全好,现在又这样会吃不消的。”
“我有分寸,用不着你多嘴,你要是敢在我大哥面前乱说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属下不敢。”
随风低下脑袋,感觉晚上温度降了很多,又说:“这里温差太大,属下去给主子拿件披风吧。”
“不用,”江云骓拒绝,忍不住踢了随风一下,“给我少说话多做事,别唠唠叨叨跟个小姑娘似的。”
江云骓说完想到什么,改口道:“把披风给郡主送去。”
“是。”
随风应着要走,江云骓又补充道:“你别露面,让军医拿给她。”
这一路上花容都表现得很独立,不想拖大家的后腿,不想被特殊对待,约莫也不想接受他的照顾。
受伤的士兵太多,花容跟在军医身边忙到深夜都还没睡下。
纱布和伤药都不够用了,军医在忙着捣药,花容则和其他人一起把衣服剪成布条,煮了晾干当纱布用,做完这些还要察看伤兵有没有发烧咳嗽的。
直到天快蒙蒙亮时,花容才累得在角落坐下打盹儿。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走到自己面前,强撑着睁开眼,便见绿娆拿着披风盖到自己身上。
“我怕姐姐会冷,所以拿了披风来,姐姐被我吵醒了吗?”
“我本来也还没睡着,”花容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你也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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