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夏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欧阳宇,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话。
眼睛变得很湿润,她眨了眨,几滴眼泪滑落下来,沾湿了枕头。
顾安夏抓着被子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声音来。
欧阳宇每天除了处理公司的事情,就是在医院陪着顾安夏,事无巨细,事必躬亲。
什么都要过问。
顾安夏压根不想领情,只当他是冲这孩子来的,而不是关心自己。
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想理会欧阳宇。
欧阳宇不在的时候,她也会在Lucy的陪伴下下楼晒太阳遛弯,说说笑笑,可欧阳宇一过来,顾安夏脸上的笑容马上就会消失掉。
她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去育婴房看那些躺在保温箱里的小宝宝们,胖乎乎的很可爱。
将来她的孩子,也会这样天真可爱吧。这个念头成了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欧阳宇几乎将办公室搬来医院了,除了必须亲自出面的事情,他都在病房里处理掉,说是要看着顾安夏。
可顾安夏开心不起来,欧阳宇的手机上还是会有卢爱森打来的电话,欧阳宇每一次也都会接。
只是他每次接电话,都要离开病房到外面去,明显是不想让她知道谈话内容。
顾安夏一天天看着欧阳宇和卢爱森互相通电话,心里闷闷的。
在医院呆了几天,医生给顾安夏做了全面的体检之后,终于允许她出院。
欧阳宇亲自带人给顾安夏办了出院手续。
看她要出院了还是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欧阳宇又是不耐烦又是心疼。
“我还没死,别摆着一张寡妇脸给我看。”本来是想要让她笑笑,结果话一出口变成了这样。
顾安夏看也不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欧阳宇一脸不爽:“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不是嫌弃我不笑的时候像寡妇脸吗?那我笑给你看啊!”
顾安夏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说,话里话外总透着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孩子已经保住了就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欧阳宇只当她还在生卢爱森的气,心想女人还真是难哄,小心眼起来连个突破口都没有。
两人走出病房,身后一群保镖一拥而上,紧随其后,走廊里都被清场了,电梯专门等着为他们服务。
顾安夏一点感觉都没有,漠然跟在欧阳宇身后进了电梯。
外面风有点大,欧阳宇就差把车子开进大厅接她。
他脱下身上的风衣外套,潇洒的一抖,然后披在了顾安夏的肩头。
顾安夏下意识的抗拒了一下:“不用,我不冷。”
“给我穿着!”欧阳宇霸道的命令。
他接近一米九的海拔就这样矗立在顾安夏面前,居高临下的,气势上完全碾压,不容置喙。
顾安夏拗不过他,无奈,只好乖乖的披着他的风衣。
风衣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包裹在身上,像是被他亲自拥抱着一样。
顾安夏垂下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他才不是关心她,他只是关心宝宝。
顶级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大厅门口,车门已经打开,保镖守在旁边,前后一串保镖车守护。
阵仗非常大。
顾安夏面无表情的上车,刚坐下,就听到欧阳宇严肃的叮嘱司机:“不能开太快,不准开太慢,不准忽然停车和急刹,前后跟着的车子,也都给我开稳当,听到没有!”
看着他操碎心的样子,顾安夏微微蹙眉,这次她差点流产,欧阳宇几乎将她当成玻璃娃娃一样的在保护。
生怕宝宝有事。
车队稳稳当当的一路开回去城堡。
有保镖过来拉开车门,欧阳宇跳下车,顾安夏也去拉车门,想要跟着下车,却被欧阳宇制止。
“待着别动!”
他又怎么了?
他跳下车,快步绕到另一边,亲自拉开车门,伸手去抱顾安夏。
“不用,我自己能走。”
“顾安夏,你还想再来一次先兆流产?”欧阳宇黑着脸问道,口气十分霸道。
被他这么一说,顾安夏只好无奈的乖乖呆着不动,任由他将自己抱出去,保镖们都看天,装死。
城堡大厅的沙发上铺着毛茸茸的毯子,地毯也都换成了毛茸茸的羊绒毯,踩上去非常舒服。
以前没有这些东西,顾安夏一愣,该不会是特意为她换上的吧?
欧阳宇将顾安夏放在沙发上,命令她老实坐着不要动,吩咐Lucy,“把鸡汤端过来!”
顾安夏急忙阻止他:“我不想喝。”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闻言,欧阳宇一双深邃的黑眸瞪着她,那表情就好像她不喝汤就生吞活剥了她一样。
无奈的顾安夏只好答应下来:“好吧,那我少喝点。”
她是真的没胃口,也没心情。
Lucy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过来,一边放在茶几上,一边笑眯眯的说道:“总裁对夫人可关心了,早早的就吩咐我把鸡汤炖上,等下夫人回来马上就可以喝现成的,还让我放了很多红枣枸杞和当归。”
都是对女性益补的东西。
顾安夏闻着鸡汤的香味,果然飘着淡淡的中药味,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懂这些,特意去查的吗?
Lucy还在说:“不止这些,总裁当初在英国的时候就特意打电话回来,说不要让夫人知道……”
“闭嘴,Lucy,你是不是不想做了?”还没说完,欧阳宇就已经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
顾安夏一听到和英国那边有关的消息,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
再加上欧阳宇这样子打断Lucy,她更是心里疑惑的很。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被欧阳宇给训斥了,Lucy垂下眼眸,乖顺的退下,大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欧阳宇端着鸡汤,舀了一勺,送到顾安夏嘴边:“张嘴!”
“你都是订了婚的人,这样和我在一起,就不怕卢小姐不高兴吗?”
“她高不高兴,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喝不喝?”
他为什么要在乎一个他连长像都记不住的女人什么心情,眼下顾安夏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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