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官府一般多久会有人前来处理?”穆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也不知还有没有保护现场的余地,不过这火场里,救活的人太多。怕是已经没了保留的必要了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得看衙门和义庄的人够不够。”
村长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这今年县衙办案的速度,有的时候真的让人很难说。
“那我便先安排人将两位老人入殓。其他的,等人来了再说吧!”
穆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转头,便安排了人去镇上采办寿材,以及白事所需的所有材料。
穆爹还在伤神中。穆清又是第一次处理丧事,还是古代的丧事,有些没头绪。
好在村里人平时喜欢嚼舌根。说坏话。但遇上这样的不幸的丧事倒还是明事理的伸出了援助之手。
好几个人都主动帮忙承担了一些事情。
乔黎带着穆风来的时候,人已经入殓,收拾的差不多了。
他的意思是不想让孩子看见那么惨烈可怖的情景。免得心里留下心里阴影。
本来今日是穆风上学的日子。如此一来到是少不得要再拖几日了。
穆清要帮穆爹忙活丧事。镇上的货便只好让乔黎去送,顺便同书院的人说明一下情况。
乔黎知道穆清不管发生什么事。镇上的供货肯定是不会断的。
回来的时候也带了鱼。
丧葬事宜除了主家,皆是男子主持较多。
黄氏和桃果儿倒是如约去了穆清那里。本是想安慰一下她,顺便问问那事是不是得等几天再做。
可穆清让她们直接过去做,乔黎会告诉她们怎么弄。银子照给。
黄氏和桃果儿也就按着原计划去杀鱼了。
这次衙门来人倒是很快,不到午时,衙门的人便来了,带着仵作。
仵作验尸的结果,是死者生前曾有过与人打斗的经历,再通过伤痕位置,起火位置确定,是两位死者是死于谋杀。
奄奄一息的王氏和穆秋生当即被带回衙门调查。
穆爹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乔氏要照顾他,丧事的担子便全都落到了穆清姐弟身上。
有村长的指导,倒也还进行的井井有条。
案子当日便有了审理结果,新来的县令原始本县的一位有名的举人,心思敏捷,动作倒也快。
因为没有抓到凶手,便发了通缉文书,全县通缉,甚至是整个州府范围内悬赏搜捕。
乡下人的丧事不似高门大户,还得一连摆上好几日。
一来丧事所用花费支付不起,二来,则是农田杂事繁多时间不允许。
是以,请了先生看了第二日是吉日,便将两位老人早早的入土为安了。
这次的丧事虽不算豪华,但也是与村中平时大致的归置差不多。
办的也算有声有色,如此穆清和穆爹倒是在村中博了个好名声。
只是这好名声,他们本人并不在乎罢了。
听说王氏入狱后人已经疯癫了,而穆秋生也在当日审讯结束之后被送回了穆家老宅。
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穆清同意了穆爹想要支援穆秋生的想法。
“爹,这些银子你拿去吧,请个大夫给他瞧瞧,若是不够,再回来拿!”
穆清拿了十两银子给穆爹,让他去给穆秋生治病。
“哎,好。出了这样的事,你小叔心里想来是难过的,若是能治好他的腿,总还能叫他有点希望。”
穆爹拿着穆清给的银子,心里叹息着,有着掩饰不住的哀伤。
突然之间失去双亲,到底是叫人悲痛的,好在穆爹是个成年人了,有妻子女儿再说身边安慰,恢复的还算不错。
相比之下,老宅那边的穆秋生就显得要落魄潦倒多了。
爹娘双故,妻子背叛,病痛缠身,比起当初穆春生的境遇不知道凄惨了多少倍。
穆爹带着近乎瘫痪的穆秋生去了镇上的翰林药馆,专门找了林大夫。
林大夫知穆春生是穆清的父亲,亲自出手救治了穆秋生,还顺便减免了许多药费。
当穆秋生听到自己的腿还有救的时候,那原本昏暗的眸子里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大哥,我的腿真的还能治好吗?”穆秋生激动的扯着穆爹的袖子问道。
“哎,林大夫说了,还能恢复,你别急!”
穆爹面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在这世上除了妻女儿子之外唯一的亲人时,总也是狠不下心的,只温和安慰道。
却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倒让穆秋生变得跟着孩子似的,伏在他的怀里哭的跟个孩子似得。
“大哥,对不起,往日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也许是经过了生死,历过了磨难,这一刻的穆秋生,幡然醒悟。
“咱们兄弟,说那些干什么,如今爹娘不在了,我便是你唯一的亲人,别在说那些了,好生回去休息吧!”
穆爹安慰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
老宅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穆清这边也总算是消停了一些。
有了黄氏两人的帮忙,手上的活计也松快了不少。
村西的宅子,黄山兄弟已经采购好建材,陆续运到了施工点。
约莫就这一两日就能开工了,穆风也开始了求学生涯。
每日送完醉云斋的鱼糕,顺便将穆风捎去书院。
日子过的忙碌而又充实。
穆清没事便会去施工的工地上看看,没事也回去田间低头转悠两圈儿。
日子悠闲了,人就不免多思。
穆清觉着这两日乔黎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是那里不对。
夜深人静的时候,村西的小茅屋里飞出一道凌厉的身影,隐秘在村西宅子不远处的山林中。
“主子,属下来迟,请主子赎罪!”
阑尘单膝跪地低首请罪道。
“起来吧,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京中情况如何?”
男人微微抬手,示意下跪之人起身,低声问道。
“回主子,您不在的这几个月,朝堂之上出现了不小的震荡。甚至有人私底下传言传言您已身死。咱们安插在六部的人手,要职的都已被拔除不少。您不在属下不敢妄动,只能尽力保得他们的性命。如今朝野之上八成都已成了朔王的羽翼,形式于咱们十分不利。前日已经有人谏言皇上,要收回您手上的兵权。现下也不知圣心如何”
阑尘起身,立即将京中情况一一禀明,脸上忧色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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