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像他,一起生活了一年,还能不像吗?"我已经找到我的钱包了,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面。
一起生活一年,那不短了。
靳封冷笑起来。
他是难以接受了?那怪谁啊?怪我吗?
没有徐东清,我早死了吧?
我惦念着他,有错吗?
那些情份,不是假的。
我找到了我离开徐东清的时候,他披在我身上的黑色风衣外套。随即我穿了起来。
便迈着步子准备出去,忽然靳封扯了我一把,我满眼火气,回头朝他大吼了一句:"你干嘛?拉拉扯扯的,干嘛?"
"思恩,"他胸口起伏着,喉结滚动着,望着我的时候,眼眸里带着对我的恨和压抑忍耐的火气。
"你以为我要去找他啊?我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我讽刺的笑了一下,"你也清楚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一年。你说我还能回来和你在一起吗?"
我低头看了看我自己,又朝着他笑,"靳封,你看我,一年的时间变了多少呢?一年时间。可以孕育出一个鲜活的生命来,也足以忘掉一段不堪的爱情。一年是很久很久的时间。所以我们没法在一起了。靳封,爱是能一点点堆积的,失望也能,当失望堆积到一个高点,那么,一切就烟消云散了,没有了!"
"李思恩,你可真会折磨我,"他冷笑着擒着我,"这世上所有的东西,发展都一定程度,都会溃败,你对我的失望来自于爱,那么失望到了极致,所以你不爱我了,但是你想没想过,在那不堪回首的废墟里,也会重新生出花来?"
这话徐东清也曾与我说过,这时我捂着耳朵,烦恼的吼着:"不要对我说了,那废墟里重生的花,也一定不会属于我们!我们没办法在一起。"
"没法在一起?那好啊,我等你一辈子,一辈子里面。我们都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在你接受我之前,我绝不碰你,可以了?你可以把我当成空气,你可以无视我,行了?"
"不行!"我挣扎着。
"你别走!"挣扎的疯狂了,他忽然大吼了一声,满眼火星,攥着拳头狠狠的砸了自己的头一下。
我怔了一下,随即眼圈就红了,"你吓唬谁啊?"
"我知道我是自作自受,我把你气跑了,你有了喜欢的人,可是我爱你!"他也红了眼睛,恨恨的望着我,"你对任何人都能原谅,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因为我怕你再骗我。"我说话的时候,嗓子竟然忽然就沙哑了。
直觉一股股苦味在嘴唇里蔓延。
他像是被梗住了,半响又恢复平常的平静,"我只和你的时候,总失控,抱歉。但是你别走。"
"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我哼笑了一声。颇为讽刺。
为什么我不觉得心疼他?分明他很难受。
我们争执不下,他抱着我,在我的脸颊和发丝上胡乱的亲吻着,"思恩,你留下才能报复我啊,我乐不得的。他对你很好吗?我……"
他在喘息,又在努力平静下来,后来他放开我,朝我笑了一下,"我去看看饭好不好吃?然后你下来吃饭好不好?"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心疼他?为什么?
从前我求他爱我,现在他求我不要走。
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随即他转身便下楼去了,我怔怔的站在房间里。
大约是五分钟之后,忽然听到楼下发出'嘭'的一声响。
好似是有人把门踹开了?还有玻璃打碎的声音。
我吓得满脸惨白,疯了似得朝着楼下去,见玻璃窗果然碎掉了,玻璃碎片落了一地。
我冲到厨房紧紧的抱着靳封,惨白着脸,慌慌张张,"你快走,快躲起来。是徐东清带人来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他了,他是第二个徐宏维,他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他怔怔的望着我,半响眼底里又出现了疼惜,我急的扯着他。"快走,他想把我带走,他会杀了你的。"
我慌张的要命,他摇着我的肩膀,大手托着我的身子,温和的声音说,"思恩,你在害怕什么?是儿子在外面玩篮球,把玻璃窗打碎了!"
"!"我愣了一下。
转头看见奇奇和女管家回到屋子里,奇奇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满脸无辜,"爸爸,不知道玻璃窗为什么这么脆弱,篮球轻轻一碰,为什么就碎了呢?"
"快滚蛋,你把你妈妈吓到了。"靳封满脸黑,骂了一句奇奇。
奇奇吐了吐小舌头,溜溜的就跑到二楼去了。
我长出一口气来,忽然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有点怨恨自己。像惊弓之鸟似得,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害怕。
我也分明说过,我不要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听到那声玻璃碎掉的声音。
脑海里就出现了徐东清带着人,他们拿着江森的军队里士兵的枪冲了进来!
我怨恨自己,潜意识里还是那么在乎他。
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去在乎他?
我怨恨自己!
他静静的看着我哭,然后蹲下身,大手擦拭着我的泪水,"思恩,别哭,也别怕,我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我哭的像个小孩子,满脸眼泪横流,指着他的鼻子,"我怎么可能担心你?我巴不得你去死,你去死!"
"好吧,是我的错,"他难过的看着我,"可是。思恩,你分明是爱我的啊。"
"没有!"我发了疯似得吼着,"我没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的。你平静一点。"他抱住我。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那么快,声音闷闷的,"我把你气跑了,让你受了很多苦。我是罪人,思恩,我错了好不好?你给我时间,你会发现,我们一家会很幸福。"
我从不知道。他也会这么温柔的对待我,让我错觉中,还以为是徐东清抱着我。
我记得,只有徐东清会对我这么好。
可是,我马上就清醒了,他不是徐东清。
因为在我哭的时候,徐东清会说:"我家思恩哭也很漂亮,可是我会心疼啊,拜托饶了我。"
靳封会说:"李思恩,你鼻涕粘在我睡衣上了,脏死了。"
我垂着头,半响才停止哭泣,口干舌燥的。
靳封一直蹲在地上抱着我,不停的擦我的眼泪,不停的埋怨我的鼻涕粘在他的睡衣上面了。
"思恩啊。"他叹了一口气,"徐东清在给海外洗钱吧?是吧?"
我顿时也不哭了,满眼警惕的瞧着他。
"他说的那个酒店项目,是打算和我一起开发一家连锁的星级酒店,我答应他了。"靳封说。
我瞧着他,"你啥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一起做生意没什么不好的,"他笑了笑,"放心,我是有分寸的。"
他肯定是有分寸了,但是徐东清没分寸!
我火急火燎的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并且硬生生的对他说:"什么洗钱?你胡说八道,徐东清好好的做生意呢,你少惹他。不要和他合作。"
"我知道你希望的事情,你希望他能放弃从前的生意,对吧?"他满脸诱惑迷人的模样,朝我十分'妩媚'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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