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家出来赶去上班,紫伊安静的坐在风鸣鹤的身侧,一路上他还是不声不响,直到突然间把车子停在路旁下车时才丢下一句话,“在车上等我。”
正狐疑时,紫伊看着风鸣鹤进了一家药店,须臾出来后,他的手中拎着一个小袋子,坐上车抛到她的身前,“一会儿到了公司就吃了。”
她低头看去,精致的包装,那是事后药。
心口一悸,原来他是怕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呵呵……”她低低笑着,眸中却闪过泪意,这东西,她真的不喜欢,其实,她能不能怀上孩子都是未知,她那样的身体也许这一生都很难怀上孩子了。
第五次流产时医生就亲口向她宣布过,这样习惯性的流产导致的后果就是以后都很难怀上孩子,即使是怀了,也难安胎。
出神的回想着那个医生的话语,她的手已经撕开了药盒精致的包装,浅蓝色的糖衣药片,就象是糖一样的在诱着一个孩子吃下,可她不是孩子,她是活生生的女人。
心口又是一阵悸痛,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看他,她摇下车窗,迎着风将一板药掷出车窗外,刚好被后面驶来的一辆车辗过,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板药的下场,但她知道那药再也不能吃了。
风鸣鹤摇摆了一下方向盘,原本醒来时他还对她歉然来着,可是当看到手机里她发给他的那则短信时他便火了,什么叫做只是生理需求呢?
刚想要说话,身旁,女人的声音飘渺如烟般的传来,“你放心,这两天是我的安全期,月事这几天就要来了,我对那药有些过敏,所以就不必吃了,若是真的怀了,你放心,我会打掉。”一字一字说完,她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风鸣鹤没有出声,只是突然间的加快了车速,直奔风氏的大厦。
那天,是在解决了方青嫣之后他们之间第一次的陷入了冰河期,很冷很冷的感觉,让她突然间想若是奶奶要回去欧洲,她也想顺便去转一转,透透空气,欧洲的冬天都比留在他身边要温暖许多。
忙了一个上午,中午为了避开他,紫伊干脆就去食堂吃饭了,选了个角落坐定,就是不想引人注目,却不想还是惹来了企划部的小张坐在她身旁,“杨秘书,你回来真好,我终于不必再被总裁骂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最怕的就是去总裁那里送资料了,那张脸冰山一样的恶寒,还有,他那办公室乱成那样也不许别人动一下,还是你有办法,一回来就什么都搞定了,听说总裁今天上午没发脾气也没骂人呢。”
她轻轻笑,有时候不发脾气不骂人比发脾气骂人还让人有恶寒的感觉。
那一餐饭,她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胃,竟是有些不舒服,看来,晚上她要自己煮了。
用完午餐,紫伊没有回去办公室,而是在出了电梯后转了一个弯去了顶楼的天台,大中午的太阳很毒,可那里有风吹着却是清凉无限。
紫伊拨起了欧阳飞的电话,那八千万总要做一个了断,“阿飞,那八千万我写个借条给你吧。”
“什么八千万?”欧阳飞一怔,狐疑的问过来。
“就是你给风鸣鹤替我还给风家的那八千万。”有些皱眉,她可不想欠着欧阳飞什么。
“风鸣鹤他早就打回给我的卡里了。”
一阵风吹,吹着她的发丝飘扬如飞絮,她怔怔的站在风口里,原来那八千万还是她欠着他的……
回到办公室,紫伊倒了一杯热水慢吞吞的饮净,身后的办公室里安静的仿佛不带人的气息。
提笔写下了借条,工工整整的娟秀小楷,签名的时候,她的手指刷刷点点,顷刻间就完成了借条。
下午,整理好风鸣鹤要的一份资料,她连着借条一起夹在文件夹里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一个下午都很安静,两个人之间不需要任何言语,只一个手势她就明白他需要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紫伊开始犹豫了,按照顾她与风鸣鹤之间的最新协议,他给她两天的假期后她就要回来上班再搬去他的公寓去住的,可现在,她直觉风鸣鹤是很反感她的,其实,早上发那一条短信她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让他对她有什么歉然,也不想让他因为昨夜的关系而觉得欠了她什么。
却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想了一想,她还是决定晚上回去自己的出租房去住,因为那里是属于她自己的自在空间。
有些不想见他,讨厌看他那张冰冷的脸,眼看着只剩一分钟就要下班了,她拿起内线问他道:“总裁,今天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了。”淡淡的两个字,他便挂断了电话。
紫伊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轻轻跳到十八点整,她站起,关机,背上背包大步离开。
她离开如逃难,仿如身后办公室里的那个男人是杀人魔王一样,风鸣鹤看着监控器里的女子飞快跨进电梯,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大厦大门前的保安。
“杨秘书,下班了呀。”紫伊才出了大门,迎面的保安就笑着问候过来,说实话,对这个保安她是有着好感的,那日风鸣鹤不许她进大厦,就是这个保安保全了她的面子委婉的劝她离开的。
“嗯,下班了。”她微笑回应,脚步也略缓了下来。
“杨秘书,还要搭公车吗?”
“呵,是的。”
“这个点坐车是最累人的。”
“是呀。”可是,她已经习惯,下班高峰期,从来都是人流如潮。
保安感觉到了手中的对话机里终于传来了一声震动,他便笑道:“那快走吧,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她点了点头转身欲要离开,眼前却赫然停着风鸣鹤那部拉风的车子,男人正摇下车窗,不苟言笑的一张脸上让她猜不出他这是要干吗,却在她狐疑的功夫,只听他道:“上车。”
她抬腿就走,“不上。”想起早上他递给她的事后药她的心就会有绞痛的感觉,很痛很痛。
一边走一边望着车水马龙的马路,心想着若是有计程车经过那就打个车,若是没有,她就一路走到公车站坐公车回去,她从不是娇娇女,她认命。
可身后,那部车却亦步亦趋的紧跟着,丝毫也不在意路上投射过来的诧异的目光。
紫伊开始听到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在T市是禁鸣喇叭的,可是风鸣鹤丝毫不管,任你喇叭声震天的响他也不理,一双眼睛不时的从摇下的车窗望向一旁疾步而行的女子,似乎认定了她早晚会上他的车似的。
周遭,不住的有风氏的员工经过,无不是投下好奇的目光,可是风鸣鹤全然不理会,仿佛这世上现在只剩下了他和她一样。
他只管开车随着她而行。
渐渐的,车后排起了长龙,甚至远远的还听到了交警车队的警笛轰鸣声,紫伊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闷头走向公车站,下班高峰期,着实是难打车。
风鸣鹤的手机响了起来,“奶奶,我才下班……”
紫伊飘渺的仿佛听到了一声奶奶,后面就听得不甚清楚了,而风鸣鹤大概说了七八句就歪过头大方冲着车外的紫伊喊道:“紫伊,奶奶电话。”
她想要不接的,也想要不理的,可是当脑海中闪过奶奶那微跛的腿时她还是顿住了脚步,纤瘦的身形站在风鸣鹤的车前,一只手递进车里,“给我。”
风鸣鹤将他的男款手机递到了紫伊手中,“给。”
“奶奶,我是紫伊。”他的手机仿佛小型电脑,奢华的屏幕和按键让她在电话中呼吸着那上面散发出来的男人的味道。
“丫头,阿鹤说你煲汤煲的好,晚上我就到你们俩那去蹭饭吃了,你可要给我煲汤哟。”
紫伊扭头瞪了一眼风鸣鹤,他怎么那么喜欢让她给别人煲汤呢,她又不是他的奴隶。
他却一歪身直接就推开了车门,然后打手势示意她上车,不然,这样接起电话那走路的速度又慢了下来,风鸣鹤的车后已经排了一条长长的车龙。
她手里的是风鸣鹤的手机,迫不得已的只好上了他的车,他立码一踩油门风池电掣的向前驶去,这有点不象他了,所以,才跟奶奶说了‘待会再见’她就转头冲着他道:“风鸣鹤,干吗非让我上你那去?再说了,我打车去也一样的,还有,没必要总告诉别人我煲汤煲的好吧,我又不是你的专职保姆。”看着他一下子就讨厌了起来,恨不得使出全身力气猛捶两拳以泄心中的怒气……
他也不看她,转了一下方向盘闷声道:“回家再说。”其实昨晚上喝多了酒要了她他就挺歉然的,一是对洛儿报歉,二是对她也报歉,偏她早上发了那么一条短信让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两个人一起在公寓附近的超市里买了食材,她买,他拎上车,才一进家门奶奶就到了,紫伊客气了两句就扔着食材进了厨房,只留风鸣鹤陪着奶奶在客厅里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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