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拉过她,抱着她恨恨地吻了下去。
“啊唔”
香奴没想到他会突然吻她,脑中突然有一瞬间的空白。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被他趁机撬开贝齿溜了进去,她一怔,剧烈地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他的钳制。看着他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目如寒星,冷冽入骨。
她一狠心,用尽力气咬了下去。
只听他闷哼一声,血腥味顿时充满鼻腔,可是他竟像没有察觉般,吻得愈发炽烈,那火焰般的热情一波一波冲击着她的理智,让她渐渐开始迷失。
她仿佛看见那天晚上天神一般的男子,仿佛又感到了那一束令她安心、依赖的目光她闭上眼睛,只觉得心脏深处猛然剧痛起来,一滴泪珠滑落,她不再挣扎,渐渐在他的吻里沉沦
渐渐地,
她开始回应着他
却就在此时,惜夜猛地将她推开!
她错愕地抬头,只见他一脸讽刺鄙夷的笑容。
“本王以为你有多刚烈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瞧你一脸陶醉的模样,如果本王再进一步,你是不是就以身相许了呢?”他伸手抚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那种眼神,就像将她赤luoluo地剥光了衣服般,肆无忌惮地观赏。
“你”她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抬手便往他脸上打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眯起眼睛,笑容突然变冷:“本王警告你,虽然本王从不打女人,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你!救了你,不过是因为你勾起了本王的兴趣。你适可而止,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王的耐性。”
说罢,他用力甩开她的手,香奴一个不稳,惊呼一声直接从床上摔到了地上,可是他看也不看一眼,一甩袖袍径自便走出门去。
窗外,
墨蓝的天空已泛出鱼肚白,黛青的山峦若隐若现,天空的星辰已渐渐隐去,隐隐约约残留着微弱的光,几朵白云淡淡地飘着,碧空如洗,空气清新澄净,仿佛透明的湖。
朝阳宫大殿的门地敞开着,晨风透着凉意窜进去,掀起两边飘舞的薄纱,丝丝沁凉。
香奴光着脚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只觉得心中凄凉一片。她闭上眼睛,慢慢将身子缩成一团,将脑袋埋在膝盖里,双臂紧紧抱着自己,滚烫的泪珠透过衣衫,灼烧着冰凉的肌肤。
惜夜不顾疲乏,出了朝阳宫便直奔御书房。
刘德全小跑着跟在身后,见他坐定,忙唤了丫头端水给他洗漱。
他随便漱了口,擦了把脸,问道:“左都卫回来了吗?”
刘德全接过惜夜手里的毛巾,让宫女上了茶,垂首道:“回王上,左都卫刚刚入宫,现已在殿外等候。”
“你们都先退下,宣左都卫觐见!”
“奴才遵旨!”
刘德全使了个颜色,那些宫女太监一次排开,跟着他垂首退下。
他们还未出大门,就看见左都卫急急忙忙闯了进来。左都卫是惜夜的贴身侍卫,见驾面圣向来不用通传,这会见惜夜来了直接奔了进来,刘德全看他一眼,忙退出去帮他们把门掩了。
惜夜目光一紧,盯着他忙开口道:“查的怎么样了?”
“王上,果然不出您所料,那块玉佩果真是香奴姑娘的,只是不知怎的,竟然落到了苏樱樱手里。”左都卫眼神闪烁,没想到他将功赎罪竟也会出这种纰漏,不过也怪他太过粗心,带她进宫前没想到将事情查清楚,幸亏王上明察秋毫,不出几日便看出了破绽。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属下还查到,那冒充香奴小姐的苏美人竟然是赤炎国准备殉葬的王妃,现在赤炎国大街小巷贴满了告示,赤炎国皇子赤烟此时正命人到处搜查苏樱樱的下落呢。”
惜夜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他激动地撑着书案站起来,绕过椅子快步走到他面前,讶然道:“你说那女人竟然是赤炎国先帝王妃?”
“没错。”
左都卫微微退后一步,脸色因为激动显得满面红光,他抱拳,抬眼接着回答:“据说,她也时运不济,才刚选入赤炎国后宫就就落了个殉葬的命运,据说是她贴身婢子冒充她进殿,后来被大皇子赤烟发现,那婢子听说与大皇子赤烟有些瓜葛,不知用了什么计策,竟将大皇子赤烟骗走,帮着苏樱樱逃出皇宫。那些官兵将赤炎国翻了个底朝天,却怎么也想不到苏樱樱竟随军队逃到了战场,机缘巧合,得遇王上,谅那赤烟想破脑子也猜不到,他要找的人此时竟身处我殷楼国皇宫。”
惜夜转身背对着他,拍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大殿回荡:“这倒当真有趣!堂堂赤炎国王妃,竟千里迢迢混入我殷楼国皇宫跑来给本王暖床被,真是闻所未闻。我国如今正和赤炎国交战,边关激战已久,血流成河,加之近日连战连败,本王正一筹莫展呢,如今有了这颗棋子,可真是天助我也。看来之前得到消息说赤炎国大皇子亲率大军来袭,想必是为了苏樱樱咯。”
“属下也觉得没错。他们一路追查,定是跟着苏樱樱等人来到顾城附近的。不过倒是给我军加了不少压力!”左都卫想到赤烟大军连破几个小城之事,心有余悸。
原来自从古鹤攻破顾城之后,赤烟猛烈还击,亲自率领几十万人马前往战场迎头痛击,殷楼**初失将领,军纪涣散,一时招架不住,连战连败。
那赤炎**队俨然已有突破边关,直闯入境的趋势,惜夜忧心多日,没想到那赤炎国皇子竟如此厉害。不过,由此可见那古鹤固然可恨,却也当真是块领军打仗的料,但是他想要拿到军权,古鹤首当其冲,他惜夜宁可丢掉几个城池,也不会再让人骑到他头上来!
左都卫抬眼,见惜夜一脸凌然之气,眼中精光爆射,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那逼人的气势让心心惊胆战。
他心下忐忑,犹豫道:“王上,那您现在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惜夜看向窗外,眼中光芒变幻,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溢出一抹阴狠之色。
“既然有这么有趣的事,本王怎能不知会那赤烟一声?”他走回御榻坐好,玩味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看着他笑道:“左都卫,你跟着本王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如何做,还用得着本王教你吗?听着,这次若是办砸了这差事,新账旧账一起跟你算,你就自己提了脑袋来见本王!”
左都卫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惜夜的意思,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属下绝不辱命!”
且说那日惜夜一怒之下杀了太后身边几个贴心的嬷嬷,太后勃然大怒,与此同时也隐隐预感到危机已起。
惜夜现在羽翼渐丰,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黄毛小儿,自己当年害死他生母,等他得了权势,第一个对付的定然是自己。对于惜夜,她本来打算是要斩草除根的,怎料到哥哥郑太和受那妁矶迷惑,突然改变主意,力拥惜夜为王。她膝下无子,又拗不过郑太和,不得已将惜夜收到膝下,择日登基为王,由其舅舅郑太和辅佐。
现在想想,当时那半大小儿已是会记事的年纪,如此血海深仇,让她又怎么能安心呢。
眼看局势一天比一天紧张,郑太和却依旧不肯改变主意,这事还没个着落,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香奴,真是让人头疼。
老太后扶着额头半倚在美人榻上,微微叹息,几个宫女一下一下给她垂着肩膀。
一个小太监突然进来回话道:“太后娘娘,国舅来了。”
太后挥挥手,那几个宫女太监行了礼都退了下去,她抬眼便见到郑太和从门外走来。这郑太和乃当今国舅,不但有一身好武艺,还是殷楼国少有的猛将,当初,这殷楼国一半的天下,便是仗着他打下来的。郑太和虽已年迈,可那一双沉稳的虎目、刀削的鼻梁,还有他一举一动所展现出来的大将风范,依旧不乏当年风采。
“太后。”郑太和开口,声若洪钟,行礼之后径自走到一旁的软榻坐下。
太后翘起莲花指,抿了一口茶,微微抬眼道:“哥哥毋须多礼,本宫此次找你来的目的,你该清楚了吧。”
郑太和轻捋胡须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微臣知道,太后找我来,无非是为了王上的事。”
太后叹息一声:“哀家是担心这逆子已生叛逆之心,咱们只有先下手为强才是上策。我殷楼国皇室血脉凋零,权势尽归咱们狄家所有,若想成事,简直是易如反掌,哥哥也看到了,近几年来,惜夜竟然慢慢笼络人心,逐渐往回揽权,其心思一眼明了。哥哥你你怎就不听哀家一声劝呢?”
“太后多虑了,如今重权皆在我等掌握之中,那惜夜就算再有本事也无可奈何,微臣认为,咱们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你”太后气结,指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现在形势危急,她这哥哥怎么就说不通呢?竟然为了那贱人的一句话,将王位拱手相让不说,现在事隔多年,他竟说什么也不肯受她扶持,取惜夜而代之。
老太后缓了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再抬起头时,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她放下茶杯,淡然道:“既如此,你也该知道王儿新带回来的那丫头的身份了吧。”
果然,郑太和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几变。
“太后言下之意是?”
“大哥,咱们兄妹之间也没什么说不得的话,你知道,我这做妹妹的一心都是为了咱们狄家,你对妁矶那丫头的情意哀家明白。只是,咱们狄府的血脉竟流落异国,还曾沦为营。妓,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叫咱们狄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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