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这个是爸比哦。”南晚很认真的和肚子里的孩子说着,“爸比在摸你呢。”
韩启尧的手顺着南晚的动作,在移动着,他真的在认真的感受,一直到南晚惊呼出声:“动了。”
韩启尧似乎被感染了这样的情绪,面部的线条也跟着放柔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站在梧桐树下,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被彻底的净空了,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们,再没其他。
韩启尧从来没感觉过这样的胎动。
很轻,很轻。
但却好似在他的大掌之中微微的拂过,让人的心头一暖。
他的薄唇扬起了暖暖的笑意,安静的看着南晚,眸光几乎是缱绻神情,很久,韩启尧才再度开口:“谢谢——”
南晚没应声。
忽然——
韩启尧的手机响了起来,南晚的心随着韩启尧的手机的震动也跟着紧张了一下,上面的来电是韩启尧的助理。
不自觉的,南晚的手僵了僵,看着韩启尧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丝的不安。
韩启尧捏了捏南晚的手,一个反手,韩启尧把南晚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很快,两人十指相扣。
而后,韩启尧才接起电话。
南晚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偏偏韩启尧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而后才很平静的应着:“我知道了。”
没有惊喜,没有兴奋,仿佛就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就如同韩启尧平日对待每件事的情绪,没任何起伏一样。
这样的反应,让南晚彻底的把心悬在了嗓子眼,她着急的拽着韩启尧的手:“你倒是说啊,怎么了?什么情况?”
而韩启尧则慢理斯条的收起自己的手机,才安静的看着南晚。
南晚被韩启尧看得有些慌:“要真的是的话,那也无所谓的,你也不要想和我离婚,我不会离婚的。你要是敢逃跑,我明天就去别的男人的床上,我要把你的钱都给小白脸花……”
南晚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着就说哭了。
忽然,南晚的唇就这样被韩启尧吻住了,怀孕后却仍然显得纤细的腰身被这人的手牢牢的扶住。
这样的吻来的忽然而热烈,似乎压抑了一个月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南晚只是一怔,而后就把所有的羞涩都放在了脑后,主动搂着韩启尧的脖颈,回应着这人的吻。
唇齿相贴的亲密,近的可以听见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气息,萦绕了周遭所有的空气,彻底的一发不可收拾。
许久,韩启尧才粗重的呼吸,松开了南晚:“老婆,没事了。”
“什么?”南晚有些昏昏沉沉的,没从这样的情绪里回过神。
韩启尧捧着南晚的脸,一字一句的说着:“我说没事了。病毒的检测是阴性,就代表已经初步排除了这样的危险。”
南晚很久恍惚过神:“你说真的吗?你没骗我吗?”
“没有。”韩启尧再坚定不过。
南晚被韩启尧搂着,忽然回过神,就这样推开这人:“我要回去,我要亲眼看见化验结果,我们回去。”
“好。”韩启尧没拒绝南晚的要求。
南晚的步伐变得匆忙了起来,甚至就算是很近的路,南晚都恨不得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实验室,看见最终的检测报告。
而韩启尧看着南晚的模样,无奈的失笑:“你慢点,别走这么快。”
南晚并没理会。
“你忘记你是孕妇了?”韩启尧拧眉,“你也不能走的这么快。”
南晚的脚步并没停下来,这个路段,打车不如走路来的快,现在的南晚只想第一时间看见韩启尧的检验报告,别的事情,南晚完全不在意了。
见南晚无动于衷,韩启尧伸手拽住南晚,半强迫的把南晚控制在自己的边上。
南晚就这么看着韩启尧。
韩启尧叹了口气:“不管什么结果,报告都已经出来了。你快和慢,都改不变不了最终的结果,所以,不要胡思乱想的,听到没有。”
“我只是担心——”
“我也会担心你。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怀孕,你这样的话,我怎么放心?”
南晚没说话。
韩启尧牵着南晚的手,脚步放的很缓,倒是也没说什么,一步步的朝着瑞金的方向走去。
……
瑞金,实验室。
韩启尧的助理看见韩启尧的身影出现在实验室里,立刻把检测报告递了上去:“教授,报告在这里了。”
韩启尧嗯了声,接了过来。
南晚的心,跟着韩启尧的手,越来越紧绷,一直到看见最终的化验结果,南晚才真的松了口气。
她的脚底一软,就这样坐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
韩启尧反应的很快,直接把报告放在边上,快速的扶住了南晚:“哪里不舒服?”
南晚却是喜极而泣,就这样抱着韩启尧,低低的哭着:“你没事,你没事——”
“我没事。”韩启尧轻轻的拍着南晚的背部安抚着,“报告不都写了吗?”
“三个月,半年,还要再检查一次。”南晚像是在自言自语。
韩启尧笑:“嗯。但是,正常情况下,第一个月查出来是阴性,99%就可以排除了。我命硬,老天爷不敢轻易让我回去的。阎王也怕你下去找他要人的。”
南晚呜咽着,低低的哭着,但是那种高悬的心就跟着放了下来。
韩启尧的助理适时的开口:“南医生,你别担心了。这个结果就是没事的。后面也只是例行检查。何况,HIV在空气中的存活时间并不长,加上教授不是高危传播,所以真的不会有事,您不要担心。”
“谢谢。”南晚低低的说着。
助理没再多说什么,安静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韩启尧和南晚。
南晚始终搂着韩启尧,就这样贴在他的胸口。韩启尧没阻止,任南晚抱着。
很久,韩启尧低头,在南晚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出去吧。下午不是还要门诊。”
“好。”南晚应着。
韩启尧牵起南晚的手,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
紧绷在两人之间的压抑气氛,也在这一份调查结果出来后,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
——
韩启尧的检测结果出来后,他就把韩美心和南晚都接回了别墅,韩美心还是不说话,所有的想法都是靠点头和摇头来表示自己的意思。
大部分的时候,南晚和韩启尧要猜韩美心的想法。
南晚也在这样的互相猜测里,和韩美心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了,自然,这样的结果,就是让韩美心和南晚粘的很紧。
怎么都不肯松开。
韩美心占据了南晚大部分的时间,包括晚上,韩美心也是缠着南晚,南晚要一直等到韩美心睡沉了才能离开。
若只是韩美心刚睡着,那么韩美心很快就会醒来,那时候会跟着嚎啕大哭,更加难以收拾。
自然,这样的结果就是让韩启尧一个人独守。
好几次,韩启尧忍无可忍去找南晚,却发现南晚也已经抱着韩美心,沉沉的睡了过去。
韩启尧好气又好笑。
韩美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和自己抢老婆,他能怎么办,韩启尧觉得自己也很绝望。而明显的,现在南晚是站在韩美心的边上,而非自己的边上。
只是,对于韩美心,韩启尧并不是完全没感觉。
这样的情况下,韩启尧很清楚,韩美心是缺乏安全感。
但是,韩美心的那种对韩启尧的抵触,韩启尧也轻易的感觉到了,在韩启尧回来后,韩美心并不是不和你互动,只是下意识的会躲,对你的热情度和以前比起来,相差甚远。
仿佛,韩美心的世界里,就只有南晚了。
很快韩启尧低敛下眉眼,把自己的担心藏的很好。
徐嘉莉刺激韩美心的话,韩美心一直记在心里了,自我保护的不愿意再开口说话,不代表韩美心完全没想法。
现在南晚的肚子并不大,等韩美心真的看见南晚的肚子大起来,预产期一天天的接近的时候,会不会做出偏激的事情。
韩启尧沉了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正想关门的时候,南晚却适时的睁眼了,看着韩启尧,她做了一个嘘的表情,这才小心翼翼的起了床,再给韩美心盖好被子,看了很久,在她的额头亲了下,才走出房间。
韩启尧始终再门口站着。
南晚抬头,韩启尧也看向南晚,两人同时开口,但却谁也没说出话。
“你要和我说什么?”韩启尧再一次打破沉默。
南晚想了想:“我在想,美心现在的情况,不好不坏的,陷入一个僵局,不知道联系下这方面的权威,会不会有帮助。我总觉得,美心有心思的,但是我却怎么都摸不透。”
说着,南晚看起来有些懊恼:“我这个妈咪做的也挺失败的,自己女儿想什么,我都不太清楚。”
韩启尧没说话,只是搂着南晚,主动亲了亲:“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美心需要你胜于任何一个人。”
南晚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任韩启尧抱着。
许久,南晚才开口:“我总觉得,美心有心思。”
韩启尧没否认:“她现在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什么都清楚,徐嘉莉的话对她造成了很严重的阴影,她排斥韩家的每一个人,包括我在内,唯独对你比较放心,因为你可能是这件事外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韩美心并不清楚南晚和自己的关系。
所以,韩美心才对南晚完全不警惕。
南晚听着韩启尧的话,有些懊恼:“所以现在是陷入死胡同了吗?”
“静观其变。”韩启尧也并没很好的办法,这些事,不在他的专业范畴内。
似乎,目前除了这样的办法,就再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式了。
南晚局促的看着韩启尧:“是不是就这样,不能再告诉美心,我是她的妈咪,我并没有不要她,而是有原因的。”
“目前看来,是这样最好。”韩启尧安静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南晚安静的不说话:“都没别的办法吗?”
“我约了杰森博士,等博士来看过美心的情况,再做打算。”韩启尧说的直接。
南晚嗯了声,没说什么。
韩启尧就这么看着南晚,眼神专注而认真,这样的眼神,看的南晚微微有些恐慌,她下意识的抓着韩启尧的手,一动不动的站着。
“你不要这看我,看着我紧张。”南晚忍不住开口。
韩启尧微不可见的叹息,才说着:“南晚,再两个月,把美心先送回韩家。等你生完,稳定了再把美心带回来。”
“为什么。”南晚猛然的看着韩启尧,眼里满满的不赞同。
韩启尧知道南晚的情绪,就这样牵着南晚的手,很轻的说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美心现在的情况不稳定,她对韩家的排斥显而易见,包括我在内。你现在肚子不明显,等你肚子明显了,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对你,或者说,肚子里的孩子排斥。孩子没有力道,我不能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韩启尧说的很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南晚。
南晚却很坚持:“不,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美心在我身边。我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把美心丢下。何况,你也说了,一切都要等杰森博士来了再考虑。”
见南晚坚持,韩启尧有些无奈,他看着南晚,并没分神。
许久,韩启尧:“你决定的事,我不会反对。但是,美心如果伤害到你,那么,就要按照我的方法走。”
南晚没说话。
她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和韩启尧闹僵。
但是美心的事情,她也不会妥协。
现在对于南晚而言,既来之则安之是最好的办法。
韩美心在现在的情况下,确确实实成了南晚的心病,怎么都去不掉的心病,除非韩美心好起来。
而韩启尧也没和南晚继续僵持下去,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你朋友不是说要来江城,什么时候来?”
“后天。”南晚想了想,把米玥来的时间告诉了韩启尧。
“后天我有空,陪你一起去接机,然后请她吃饭。”韩启尧算了算时间,和南晚说着。
南晚嗯了声。
“美心的情况,我检查过,已经没任何问题了。可以回学校上课,我和老师也交代过,不要进行剧烈的活动,学校方面会单独看着美心。”韩启尧安静了片刻,才继续说着,“这样的话,对美心的病情也有好处。总比一直在家里来的好。”
“好。”南晚没意见。
在幼儿园,有韩美心喜欢的老师和同学,或许可以让韩美心分神,也许就会渐入佳境。
而后,南晚就这样贴着韩启尧的胸口:“对不起——”
“傻瓜,你说什么呢。”韩启尧揉了揉南晚的头发。
“是我没照顾好美心。”
“要这么说的话,最大的责任还是在我身上。”韩启尧阻止了南晚的胡思乱想,“不早了,早点去休息。”
“好。”南晚没拒绝。
韩启尧搂着南晚,带着她回了房间。
南晚怎么都不能好好的入睡,不仅仅是因为怀孕,还因为韩美心的事情,而韩启尧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在安抚南晚的情绪。
一直到南晚入睡,韩启尧才放下心。
……
——
第二日。
韩美心回了幼儿园上课,南晚还担心韩美心抗拒,她把韩美心送到幼儿园后并没着急的离开,而是在原地看了一阵。
韩美心还是不说话,可是和幼儿园的小伙伴相处起来,韩美心就显得惬意的多。
和在韩家时候的紧张不一样,虽然都在笑,但那笑意却可以抵达眼底。
特别是见到陆初扬的时候,韩美心的眼睛亮晶晶的。
南晚看了很久。
韩启尧也陪着南晚:“现在你放心了吗?”
“嗯。”南晚应声。
“我去你去医院。等到后期的时候,你也不能这样上班,手术的时候可以在监视器里观摩,不需要一直站着,你受不了。”韩启尧淡淡的交代。
南晚没说什么,很自然的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微微隆起。
“你太瘦了。”韩启尧皱眉,“回头要把你养胖一点。”
“医生说我这刚好。”南晚皱眉。
韩启尧:“我找他谈谈。”
南晚:“……”
南晚干脆不理睬韩启尧,朝着车子走去,韩启尧也没多说什么,在他看来,南晚的身体纤细的不像话,哪里能承受怀孕这样的重量。
只要想起南晚曾经一个人生下美心,韩启尧的自责就会多一分。
这样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车子平稳的朝着瑞金医院的方向开去。
……
两日后——
米玥的飞机是在中午抵达江城国际机场的。
在飞机抵达的时候,南晚和韩启尧也已经在出口等着米玥了,米玥看见南晚的时候一脸的激动,冲着南晚飞奔而来的时候,却被韩启尧拦住了。
韩启尧的脸色有些沉。
米玥吓了一跳,南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米玥已经发现了:“你怀孕了呢!你都没告诉我呢。”
南晚有些不好意思:“现在知道也是可以的。”
米玥围着南晚叽叽喳喳的问了很多问题,都是关心的。
韩启尧倒是没打断两人,一直到米玥停下来,这才笑眯眯的看着韩启尧:“学长,真是久闻大名!”
韩启尧嗯了声,算是打过招呼,并没太过分的热络。
米玥倒是不介意,很是感慨:“我是怎么都没想到,南晚晚最后真的和你在一起了。要知道,南晚晚以前和我说最多的就是你的事,明明我不是你这个学科的,但是最后竟然比我对自己学科来的还了解了。”
南晚被米玥说的有些害羞:“你别乱说了——”
那娇羞的模样,看的韩启尧低低的笑出声,悄然无声的牵住南晚的手,而后一本正经的看着米玥。
米玥也跟着挑眉。
“她都和你说什么了?”韩启尧是真的好奇。
那时候的南晚和自己几乎不曾接触过,他的那些资料,百度上都找的到,最多就是学校里教授们说的事。
所以,韩启尧真的很好奇,南晚可以和米玥说什么。
南晚的脸更红了:“韩启尧——”
“我想听。”韩启尧一点都不避讳的低头亲了亲南晚。
米玥啧啧出声:“这样虐我这个单身狗吗?我好不容易从我妈的魔抓里逃出来,结果,你还要这样虐我!”
南晚:“……”
三人并行。
而后,韩启尧开了车,米玥很自觉的坐到了后面,南晚陪着米玥坐着,韩启尧倒是没说什么,到南晚肚子大了以后,韩启尧也不允许南晚坐在副驾驶座了。
在发动引擎后,米玥才继续说着:“她啊,字里行间都是学长,学长的容貌,学长的丰功伟绩,学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米玥慢慢的回忆。
南晚拽了拽米玥的手,但是米玥却始终无动于衷。
最终,南晚是无奈了,米玥倒是事无巨细的把南晚说的关于韩启尧的事都重复了一次,南晚这才惊觉,自己就怀孕的那几个月,和米玥到底是说了多少韩启尧的事。
那时候,南晚几乎是靠着这些撑过那一段很漫长的岁月。
只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那些付出在南晚看来,再值得不过。
韩启尧很安静的听着,说不动容是假的。
他和南晚兜兜转转,总是在原地踏步,没人主动前进,如果他们有一个人可以率先朝前走一步,或许他们现在就不需要经历这么多年,才真的在一起。
最后,米玥总结:“学长,你一定要对我们南晚晚好,不然的话,太对不起南晚晚的付出了。”
“会。”韩启尧说的坚定,没一点的犹豫。
米玥笑眯眯的,看向南晚:“南晚晚,恭喜啦,夙愿达成了,等你生完孩子,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来,再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南晚是真的被调侃的完全低下了头。
韩启尧低低的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
40分钟后,车子停靠在餐厅的停车位,韩启尧安静的跟在两人的身后,朝着包厢走去。
南晚和米玥说个没完,韩启尧则很绅士的坐着,不时伺候着南晚。
南晚聊得尽兴的时候,都是韩启尧主动把食物送到南晚的嘴里,南晚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韩启尧倒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米玥始终笑眯眯的看着,真的替南晚开心。
忽然,米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之前问我的那个事。”
“什么?”南晚被塞了一嘴巴的食物,含糊不清的说着。
韩启尧递了一杯果汁,这才停了下来。
“那个艾滋病的事情。”米玥说的飞快。
韩启尧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南晚好似被呛到了一样,咳了几声,在韩启尧的拍打里,才渐渐的缓过神。
米玥没发现这两人的动作,继续说着:“问题应该不大的。我后来也拿给几个专业的医生看过,他们分析了情况以后都说,这个感染的可能性很低的。只要阻断做好,问题都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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